“我吓到你了吗?”对上张御厨惊恐的眼神,芸姜有些尴尬的问道。
“没、没有……”张御厨摇头,白着脸否认,哪怕袍子下的腿已经抖成了筛子。
“没吓到就好,”芸姜冲他一笑,随后目光一转,看向他身后的桌案,道,“太子妃想要些醋,张大哥能帮我拿一下吗?”
“好,芸姜姑娘稍等片刻,”张御厨说着,转身从柜子里拿了个青莲缠枝的瓷碗,倒了些香醋进去,回身递给芸姜。
瓷碗太小,芸姜接过时,不小心碰到了张御厨的指尖,张御厨只觉指肚一烫,嗖的一下将手收了回去。
瓷碗脱手,眼看着就要砸在地上,芸姜手腕利落一翻,忙眼疾手快的将瓷碗又捞了回去。
张御厨看的目瞪口呆,喃喃道,“芸姜姑娘真是好身手。”
“张大哥过奖!”芸姜托着瓷碗抿唇一笑,停了一息,又道,“张大哥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哦,”张御厨呐呐的应了一声,目送她离开。
芸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张御厨的目光却一直没有挪开,小三在外面瞧着这一幕,一晃神,又窜了进来,冲着脸色明显不自然的师父,道,“师父,芸姜姐姐这手劲儿,您还敢追求吗?这以后过起日子来,她一个不顺心,您的脖子能活生生的被拧断了。”
张御厨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白萝卜,眉心纠结了半晌,才道,“这是为师的事,跟你无关。还有,我的婚姻之事,八字都没一撇,你以后休要再提什么追求不追求,平白污了芸姜姑娘的名声,否则无需芸姜姑娘动怒,我就能先将你赶出国师府去!”
“徒儿知道了!”小三见张御厨动了真怒,脸上才露出几分惶恐来,老老实实的拱了下手,不再胡言乱语。
张御厨没有说话。
小三看了眼地上的萝卜块,原想献个殷勤,拿着笤帚簸箕主动清扫了,可在他动手时,却被张御厨给拦住了,张御厨绷着脸扫了他一眼,道,“地我来扫,厨房外面还有一堆木柴,你连夜劈了去。”
小三大惊,“大半夜的劈柴,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
张御厨威胁的看了他一眼。
小三想到师父刚才的威胁,连忙朝外退去,一面跑一面道,“师父别说了,徒儿知道了,徒儿这就去劈柴!”
张御厨看着小徒弟的身影像一道风似的消失不见,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到芸姜捏碎萝卜块的地方,将七零八落的萝卜块一点一点的捡起来,收在了旁边的食盒里,打算稍后带回房去……
正房中,芸姜拿了醋回来,陆念锦看她眉眼间跃动着几分笑意,随口多问了一句,“出去拿个香醋就这么开心,可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芸姜闻言,便将刚才在厨房里,张御厨拿萝卜砸小三,最后萝卜却被她捏碎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念锦听完后,也笑起来,“张御厨倒是可爱的很。”
芸姜低了头,没有再接话。
对面的萧询,也沉默着。
寝房又安静下来,直到两人将鸡汤银丝面吃完,萧询冲着芸姜道了句,“收拾了吧。”
“是,太子!”芸姜答应着,端起托盘,便朝外走去。
陆念锦刚用完夜宵,坐久了觉得腰有些僵,她站起身来,想来回走走,结果刚一起身,就被萧询猛地拽进了怀中,她猝不及防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太子这是干什么?”她有些失措的看着他问道。
萧询一手掐着她的腰,用力的将她压向自己,眼底一片幽光,暗哑道,“方才用膳时,你说张御厨可爱?”
陆念锦不明所以,下意识道,“张御厨是很可爱啊!”
她话音落,萧询掐着她腰的手更紧了,他看着她,有几分咬牙切齿的低语,“太子妃莫不是忘了,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竟敢当着本宫的面,夸赞别的男人!”
说到这里,陆念锦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扬起头,笑得好不得意,“原来,太子是醋了!”
她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打趣,萧询被她一激,整个人都僵住了,两人四目相对,很久后,他完全没有任何预兆的低下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贴着她的呼吸,语气霸道,“太子妃错了,本宫不是醋了,本宫这叫……占有欲!”说着,他打横抱起她,就往床榻走去。
陆念锦眼下可没这个兴致,她拼命的拍打他,喊道,“你放开我!萧询,你放开我!”
萧询却不肯放,他直接将她按在了床上。
陆念锦情急之下,摸出压在枕下的银针就往他腰侧扎去。
萧询没想到陆念锦会把银针放在床上,被扎得闷哼一声,顷刻间,整个身子都酸麻起来,看向陆念锦的目光,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吃掉。
陆念锦被他这目光骇的一个哆嗦,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歇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将他翻向一边。
她十分狼狈的翻身下了床,整理好衣裙,打算逃之夭夭。
她身后,萧询仰面躺着,从齿缝中挤出一句威胁,“陆念锦,你立刻将本宫身上的银针去了,本宫可饶过你这一次,否则,等太医来了,本宫定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榻。”
听到最后一句,陆念锦往外走的脚步霍然停下。
她转回身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太子说的是!”
“既然如此,你还不快将本宫身上银针拔除了!”萧询不耐烦的催促。
陆念锦闻言,却没有听话的将他腰侧的银针拔除,而是从袖中取出另外三根银针,依次往他上腹,腿心,足下刺去。
刺完后,萧询只觉得自己腰眼处一阵发麻,身上更没力气了。
而站在床头的陆念锦却是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萧询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这是做什么,陆念锦!”他变了脸色,质问她道。
陆念锦收了银针,看着他,微微一笑,云淡风轻的说,“也没干什么,不过就是帮太子调理调理身子,清心寡欲一段时间。”
萧询听她这么说,立刻反应过来,“你坏了本宫的身子,让本宫不能人道?”
“太子睿智!”
“你!”萧询怒极,气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深呼吸了半晌,方平静了稍许,他目光狠狠的攫住她,逼问,“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帮本宫恢复。”
“这个嘛……”陆念锦沉吟了片刻,眼中骤然闪过一抹狡黠道,“我这里有一个谜题,太子要是能猜对,我就帮太子恢复正常。”
“你说!”萧询阴沉着脸,逐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