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管不了她的意志,却能掐住她的软肋,她今生除了入宫嫁朕,不会有安宁日子。”
姬殊白深吸了一口气:“你若真心爱她,就不该给她套上枷锁。”
“那你叫朕如何心甘情愿地放手?”
卫晏洵站起来,背过了身。
“她这一生坎坷,千难万难都经历过,朕深知自己的心,却信不过别人,能把她从朕手上夺走的,只有爱她胜过朕之人。”
“那你呢?你深爱她到愿意为她喝下这杯酒吗?”
殿中很沉默,却有无形的激流在汹涌澎湃。
姬殊白在两杯酒上看了又看,端起了其中一杯。
“如果我喝了,却没能活下来,你待拿浅灵如何?”
“听之任之,绝无强求。”
“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姬殊白没再犹豫,一饮而下。
卫晏洵嘴角轻微地扬起一丝弧度,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放到了姬殊白跟前:
“这是解药。毒药在一刻钟之后毒发,毒发之前服下解药,尚有回转的机会,不过那样,便意味着你主动放弃了浅灵,今后你就要远离她,离得远远的。”
姬殊白没有说话,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两人相对无言。
刻漏中的水一滴一滴滴落,水线下沉得慢极了,一刻钟无比漫长,可若这是生命最后的光阴,又短得叫人唏嘘。
殿中两个男子,却像两座雕塑,连呼吸都没有乱。
最后一滴水滴落,浮标上的刻字显了出来。
一刻钟到了。
姬殊白扬起一丝笑:“两杯酒都没有毒,是不是?”
卫晏洵走过去,一拳挥过去。
那拳头出得很慢,姬殊白轻易就躲了过去。
“君无戏言,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