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战战兢兢地,把那东西翻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的全都是他收受朝中官员钱财和美人贿赂的记录,以及有哪些官是他收了贿赂之后,提拔上去的。
卖官鬻爵乃是大罪,轻则流放,重则杀头。
宣王看得心里一凉,好容易到了他最好的时机,这东西说死也不能承认。
“冤枉啊父皇!这些都是污蔑!”
“污蔑?你以为弹章只是空口白牙,没有证据吗?难道是要朕严刑逼你承认吗?”
宣王吓坏了,再不敢抵赖,只好愧声认错:“儿臣该死,儿臣该死!儿臣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父皇饶了儿臣这一回吧!”
“饶你?待助长了朝中卖官鬻爵的风气,朕杀你都不足以泄恨!”
祯和帝又扔下一个折子在他脚下,冷冷道:“好好瞧瞧,这是十一皇子今日做的文章,稚子小儿,尚且知道‘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你连一个九岁的孩童都不如!”
祯和帝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然后道:“传旨下去,从明日起,让周太傅、靳大学士进上书房,为九皇子、十皇子、十一皇子、十四皇子授课,朕就不信,大的教不好,小的还教不好。”
说完冷目斜了宣王一眼,“至于你,太庙里跪上三天三夜,敢违背朕的旨意,朕废了你的王位!滚!”
宣王出来的时候一脸灰败,上下嘴唇黏在一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剥去亲王蟒袍,送去太庙了。
祯和帝这一决定,让原本明朗的形势再一次让人捉摸不透。
罚完了定王,又来罚宣王,还是这样有辱身份的责罚,陛下到底想做什么?难道还想从年幼的皇子里面选储君不成?
随后祯和帝与宣王在勤政殿的对话流传出来,皇后的父亲周太傅被重新启用,与靳大学士一起,为皇子们授书。
周太傅是什么人?祯和帝的老师兼岳父,祯和帝登基前后各十年,都是他在教导的。祯和帝此举什么意思,还不够明白吗?
一些刚想要到宣王跟前献殷勤的人,又把头缩了回去,然后又扭过头在家里点了点,看族中有没有适龄的小女孩,等那几个年幼的皇子长大封王,他们的女孩儿也长得差不多了。
棋盘正在滚滚变动,而宣王却是扎扎实实地在太庙跪了三天三夜,出来之后,人站都站不起来了,是被随从背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