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殊白手撑洞沿,一跃而上,浅灵这才瞧见他身上布着鞭伤,衣服似是清理过,依旧很白,但淡红的血印还是留在鞭破的口子处。
浅灵一声不响,从地上捡起刚刚的袖刀,向赵禛走去。
赵禛惊恐万状,根本想不到姬殊白能从牢中逃出来,攻守易形,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他要完了。
“不可能……不可能……”
浅灵扬起刀,姬殊白握住她的手。
“我来吧。”
浅灵摇头。
“我来。”她道,“我家中所有人的杀身之难,皆由他所起,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姬殊白顿了顿:“你已经知道了?”他一直与定王互通往来,因此知道此事,但不敢告诉她,旧伤反复翻扯,还是会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所有人和事我都想了无数遍,猜出来的。赵禛,我只恨你死得太轻易了。”
话落刀刺出,袖刀贯穿了赵禛的脖子,赵禛头一歪,死不瞑目。
陆方透过窗纱上的孔洞往外瞅,贴着围墙的天泛着淡淡的火光,有人要靠近了。
他急忙回到浅灵身边:“姑娘,救兵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浅灵还没说话,姬殊白已经动作迅速地把娄侍玉拉起来,丢到赵禛身边,又让娄侍玉在赵禛的脖子上抹了把血,那情状就似两人殴斗过似的。
姬殊白做完这一切,拉过浅灵的手,把她打横抱起。
“走!”
咄咄咄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院门前,姬殊白见状,直接跳上屋脊,翻到后面,从另一个方向跑了。
赵禛这么多年,做下的这些事,全都是瞒着赵家人的,是以今夜的行动低调赵家人也不知道,只是守夜的奴仆陆续被府卫惊动,有几个提着灯笼跑出来看是什么动静。
姬殊白抱着浅灵,直奔后院。
他脚下生风,如履祥云,几个步子就从一个院子踩到另一个院子,从一道墙踩到另一道墙,就是有人看见,也只当是眼花了。
浅灵捶了他胸口一下:“等等陆方!”
陆方跟得很吃力,还要极力控制喘息声,落后了姬殊白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