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林驱散那些不正经,提神跟上去。
“公子,属下去查城门的记录簿。”
姬殊白道:“真有私兵,岂会藏在集市之中?必定是深山老林才对。”
“那怎么查?公子只带了我一个,挨座山查得查到什么时候。”
“且不查人,查船。”姬殊白很肯定地说道,“若长水真是淳王盯准的一个要地,兵卒直入京畿之地,水路是最快也最容易掩人耳目的方式。查船厂和钞关,看造船用船数目有无出入。”
“属下明白了。”
卧林立刻就要去,被姬殊白扯了回来。
“晚上再去。先歇脚。”
卧林以为他要去客栈,哪知姬殊白撩袍子一转,人便在渡口边坐了下来,一坐便是一整个白天。
他一直盯着江边的停泊的船,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全部记在脑中。
渡口有一群晒得黢黑的汉子,一整天不停歇地扛包卸货,等黄昏来临,工头方来发饭,一人三个馒头一碗肉汤和一碗菜。
落日之下,一群人汗流浃背,赤着脚坐在渡口边上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说笑笑,一天的疲惫就此了了。
姬殊白走过去,坐在一个有了些年纪的脚夫身边,把装了酒的皮囊子打开,递过去:“干了几年了?”
民间老百姓兴致来了跟谁都能唠上一天,脚夫闻着酒香便流口水,毫不见外地接过去咕咚咚喝了一气,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方道:“二十年得有了,俺除了一身力气,别的不得行。”
“长水这边,谁家的船货最多?”
“肯定赵氏,除了赵氏,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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