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国公沉默几息,看着姜琢君额上渗出的汗珠,慢慢道:“既是紧要的情报,怎会叫你得了去?”
姜琢君手心冒汗。
“下官、下官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知的,国公爷,下官可以对天发誓,那箱笼中绝对有猫腻,否则我不得好死!”
娄家乃皇亲国戚,若宣王登基,地位定然又会上了一个台阶,超然于永章各族,出于这个缘故,他们想笼络住地方武将,以相抗定王,并非不可能,只是,永国公还是觉得姜琢君突然跑到自己面前来告知此事很蹊跷。
“大伯何不去看看?”
姬殊白走出来,淡笑道:“带上政事堂、刑部几个官,加一二御史。若确有其事,大伯便阻止了一场恶事的发生;若是误会,那便是姜大人捏造谣言,论罪处置便是了。”
他眉眼含笑,乍看只觉得平和,可当那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姜琢君却觉得浑身泛冷。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心道都是幻觉。
永国公把姬殊白的话想了一回,觉得有理,便依姬殊白所说,点上几方官员和一队军兵,让姜琢君带路,埋伏在出城的必经之路上。
夜渐渐深了,明月高悬,寒气凝结在皮肤上,姜琢君不由打了个哆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拐弯处的苍木。
子时才到,便看见那里显出一个人影,是财叔,他对着这边打了个手势,于是所有人屏息静气,蓄势待发。
不多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深夜里叫人听得分明。步声密集而参差,听得出至少是十人左右的队伍,伴随着轮辙的碾压声,听得出有车,且车上还很沉。
永国公眯眼,随着声音渐近,队伍逐渐显露,正是十来个人护着三口大箱子。
为首的人道:“加紧步程,不许说话。”
说话声音极小,鬼鬼祟祟的,绝对有鬼。
永国公举起手,猛地一挥,士兵挺步而出,围了上去。
“不许动!”
队伍里的人围靠着箱子,神色张皇。
亲信举着火把,永国公带着一众官员走上前,问道:“你们是何人?深更半夜,城门早已禁闭,你们是如何进来?抑或是打算如何出去?”
为首之人两只眼睛骨碌碌的,开口道:“大人误会,我们没想出城,只是挪个地儿,明早上好早早启程罢了。”
永国公盯着箱笼,问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打开看看!”
这十几个贼子一瞬的惊慌显露于形,怎么也掩饰不住。
为首的人问:“大人,我们是正经做生意的,您何故要查我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