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一缓!”赵跃把杯子顿在桌上,“我进宫的时候搜身被扒了个干净,你当皇帝信得过我?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说服,事情刚平,岳浅灵就死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皇帝一定会警觉的!”
“那赵将军以为,该如何做?”
赵跃闭上眼睛,思量了一下道:
“把手底下的人筛一筛,挑个合适的出来,把那小妞娶了,等过了门,再悄悄儿地,把她做掉,届时不光解决了人,捂住了秘密,齐氏的财产和家业也能尽归我们所用。”
老者捋着胡须,赞叹道:“妙,妙!赵将军这一招真是一石二鸟,皆大欢喜啊!”
被谈论到的浅灵此时在监牢之外,久久地站着。
狠话已经放出去了,说得固然痛快,可她心里的沮丧,又有谁能明白呢?
浅灵仰头,耀眼的日光照下来,眩晕又开始了。
她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耳畔是栖月着急的喊叫,有一双陌生的手撑住了她。
“师妹,你怎么了?”
听到这个声音,浅灵慢慢睁开了眼,看到一张忧虑的面容。
卢淞把她扶起来,皱着眉头观察她的脸色。
“师妹,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浅灵不想说话,脸色蒙着阴霾,想掩饰也掩饰不了。
卢淞叹气:“我就住在附近,你跟我来,我给你诊脉,开帖药。”
浅灵现在什么也不愿想,什么力气也没有,被卢淞一拉就走,栖月抱着披风在后面跟着,一起来到了卢淞家里。
卢淞切了脉,一边抓药一边道:“外面的事,我都听说了,大道理我说不来,但师妹你还是要保重自己为上,毕竟只有身体好,你才能做得了别的事,你说对吗?”
“我知道。”
卢淞听她仍是提不起劲,又叹:“你只告诉过我,师叔过身,我实在不知道背后竟是这样一段惨烈的故事。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外面的风言风语估摸着还得再盛行几日,你别去管,也别去听,永章就是这样的。至于姓姜的那一家子……不提也罢。”
他拧了一块巾子出来,给浅灵贴在额上。
“你有些发烧,先敷着这个,我去给你熬药。”
“多谢卢师兄。”
卢淞指着一把逍遥椅:“客气,你躺下歇息,我一会儿就来。”
卢淞的家就像一座小医馆,一面是满墙的药柜,一面是满墙的医书,中间放置床椅等家私,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浅灵在逍遥椅上躺了一阵,感觉巾子干了,便取掉,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里走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