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御军活捉来的刺客被三司撸了一遍又一遍,他一开始还想嘴硬,一口咬定是定王指使,然而几次审讯口供却对不上。
几顿严刑下来,终于改了口,袒露定北军的军阵打法是刻意练的,教他们的是他们的头子,但他们究竟是为谁做事,主子是谁,他们亦不清楚。
“朱雀?”
祯和帝眼睛微眯,向程良硕看去。
程良硕微微垂下头道:“大理寺总理的从都城到地方的所有案卷中,皆未有一个叫朱雀的团伙记录在案。”
祯和帝抬了下手,程良硕接着审问:
“你们是朱雀门下的死士?”
已经被刑罚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死士嗯了一声,咳出了血。
“朱雀几年了?”程良硕问道。
“七、七八年了。”
七八年,就更不可能是定王手底下的了,那时候他不光是半大少年,还是个傻子。
“你们的头目目的何在?让你们做什么?”
死士双目已经开始发灰。
“我不知道,不知道……”
说罢已厥过去,无论泼水、闻香、针灸,都没能让他醒过来。
“押下去好生看管医治。”
“是。”
程良硕命人把人犯收押起来,然后与三司长官一起,退出了殿堂。
祯和帝独自静坐了片刻,才道:“出来吧。”
卫晏洵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默默在他身边坐下了。
他坐得笔直,却垂着眸子,不看祯和帝,也不说话。
祯和帝等了半晌,终于主动道:“你有什么话说?”
“无话可说。”卫晏洵道,“十多年前他可以害我,现在一样可以害我。但老天有眼,总算没让他栽赃成功。”
祯和帝哼了一声:“对朕不满就直言,学什么阴阳怪气!”
卫晏洵道:“父皇心里,是怀疑过儿臣的吧?”
祯和帝没回答,卫晏洵接着道:“因为儿臣回来得突然,回来得毫无预兆,仿佛密谋已久,仿佛怀着不可告人的企图,所以事情发生的时候,迹象指向儿臣,您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