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婆婆瞪大了眼睛,急切地望着她。
浅灵回以沉默,用一种死静的哀绝目光望着她。
葛婆婆是通透之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浅灵任她哭着,久久无言,看着她就像在看自己一样。
【他,是怎么,没的?】
浅灵道:“他没有逃跑,是有人害他性命。”
葛婆婆泪流满面。
【是谁害了他?】
浅灵嘲讽一笑:“一个好人。”
那个好人,为了救一个好友,于是巡逻监牢,物色到了一个身形与好友相似的囚犯,于是借着长官身份的便利,让囚犯们分开,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迷倒了监牢里的所有人,让好友冒充囚犯混了进去,紧接着带走贾峻,杀了贾峻。
那个人好生面善,会对娘亲和师姐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会郑重许诺来日涌泉相报,更会对她一个小孩展露出为人之父的笑容。
当年她年幼,但清楚地记得爹爹应召入伍的日子,更清楚地记得她在老家的青墙上画了多少条杠杠,如此一算,那两个男人出现在清渭城的日子,正好是十月初,贾峻“逃亡”之后不久。
身为一县县令,为何要捏造时疫欺瞒囚犯?又为何会谎称是商人出现在渭州?为何他一走,她家即刻出了事?
说不通,除了姜琢君有鬼,否则一切都说不通。
“要定他的罪,还缺少证据,我会派人去找。还有贾峻的尸首,只要能找得到,一定会带回来与你相见。”
“至于害人的人。”
浅灵的指甲陷入了掌心中。
“你的仇,我的仇,我会一起报。”
咚!
砚台从案上摔落,墨汁飞溅到墙上,好像血一样。
姜琢君呆呆盯看了一会儿,心头的鼓点越敲越重,越敲越密,他终于忍不住了。
“啊!!!”
姜琢君顺着墙根滑落,大口大口地喘气,一只邪恶的利爪已经勒住了他的咽喉。
他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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