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已经备好,请王爷移步。”
成王一走,歪帽子的内侍便碎步跟上,留下一缕香风。
卫晏洵嗅到那熟悉的味道,心几乎被切割成了千万碎片,痛到难以自持。
崔湃看他紧紧咬着牙关,关切道:“是扯到伤口了?早说了,你该好生休养的,这外面有我们呢。我扶你回营帐。”
“不……”
“不要逞强。”
崔湃把他的手架在自己肩上,愣是把他扶了回去。
“你赶快躺下,郎中片刻就来,这两日你歇息着,别操心外面的事,成王殿下都来坐镇了,你担心什么?”
现在提到成王,便有不尽屈辱与羞耻的洪流在他的四肢百骸中猛力冲撞,驱动着他,逼迫着他,去握自己的长枪,刺穿成王的头颅,用他的血洗刷自己前生的惨痛,与今生的屈辱。
郎中很快来了,把过脉看过伤口,便给他敷了一次药,说去煎一副药汁,让卫晏洵喝过再睡下,夜里不得翻身。
卫晏洵麻木地照做,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地闪现成王和姜云如的脸。
他们已经到了哪一步了?现在又在做什么?
他反复叩问,一直到子夜,毫无睡意。
军中静悄悄的,只剩下守营的士兵还没睡。
卫晏洵忍不住起身,偷偷走到成王的大帐之后,静声聆听。
那缠绵悱恻、跌宕起伏的声音,便如勾起心魔的咒语,飘进了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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