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殊白瞟她一眼,道:“我亦不知。”
浅灵暗暗着恼,乌溜溜的眼似瞪非瞪地,也回看他一眼。
姬殊白吊了她一会子,才又道:“不过,我手里确实有一条线索。”
浅灵看着他,等他接着说。
“苗疆有一种野藤,可结籽入药,名为附子椒。你可听过?”
浅灵摇头,西南一带草木物种丰富,当地人都认不全时常弄错,她又怎知这个。
“此物与案犯的狂症有关?”
姬殊白无声颔首。
“公子查案,又是为了什么?”
姬殊白道:“朝廷密令,不可外传。”
骗人。
连回春堂都要偷偷溜进去,而且那晚她一半为了试探,一半为了开脱自己,故意扯的黑市雇主的谎,这人分明是有顾忌的,可见是为了私事。
不过,浅灵自己就不老实,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也不指望对方能全盘托出。横竖互相利用,他该说的会说,比如这味附子椒,便是他想借自己之手查清楚的线索。
于是,浅灵很配合地说道:“日后查出真相了,劳公子告诉我一声,民女感激不尽。”
装模作样,毫无诚意。
姬殊白长眉微微挑起,俊脸挂上一丝讥笑,他倾身逼近,浅灵漠然地微微后仰。
“玉佩在哪?进黑市了?”
浅灵默默地捡起几案上的医经,放进了药箱里,然后才道:“埋在我家院子里的香樟树下。”
之所以拿玉佩,一为估量玉佩主人的身份,二为应和自己撒的谎,瞒天过海。如今暴露了,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谈话到这里结束,浅灵一根根拔掉了姬殊白手上的针,收进针囊里,再抬头时,见对方正盯着自己看,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能走了吗?”
“走?”姬殊白用眼神示意窗外,“你走得了?你人在钱塘,便是握在殷再实手上的一件礼物,不送给我,也会送给别人。你确定,出了这个门,会比跟我走更好?”
浅灵不意他真有要收了自己的想法,不由暗恼,道:“谢公子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