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
虽然不是没有预感,但听到这句话,浅灵还是有点诧异。
“你不等德叔了?”
卫晏洵道:“我还会回来的,但眼下有急事,耽搁不了。”
浅灵看着他。一个几岁前流落在外,几岁后成了傻子的人能有什么急事?
但她并未阻拦,只是问:“要盘缠吗?”
“不用。”
浅灵又看了他一眼,卫晏洵解释道:“从齐府出来的时候戴了一个项圈,我当掉了。”
浅灵明了,点点头:“那你去吧,路上小心。”
“嗯。”
卫晏洵习惯了急行军,只带了几件衣物,金项圈当得的钱,买了一口剑、一匹马。
马就系在门前的柳树下,棕红色的马身,黑色的鬃毛,马面中间一道白,正嘚儿嘚儿蹬着马蹄,响鼻咻咻。
卫晏洵摸了摸马面,脚方踩上马镫又停住,反而转过身,走近两步,定定看着她道:
“你如今的日子,虽称不上衣食无忧,但手有薄财、家人在侧,已经能知足常乐。外面人心叵测,你切勿生贪婪之心,为一点蝇头小利害了别人,到头来只会损伤自己。记住了?”
这一番话,倒像是字字恳切,但浅灵却一头雾水。
这话从何说起?
她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微微歪头,斟酌着道:“你现在讲话确实挺……挺讨厌的。”
卫晏洵翻身上马,扬声道:“你只记住我的话便是。”
他说完,毫不留恋地策马扬鞭而去,转瞬便消失在绵绵柳色的尽头。
“他就这么走了?!”
陈小娥扛着满满一盆鱼肉回家,听到卫晏洵已走,气得踩穿了一个木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