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宏达没被她三言两语唬到,益发奸笑:“你以为,朝廷的官都只会声张正义,惩恶扬善吗?真是天真,他们啊,只认钱,给了钱什么打点不了。你知道为何想争家产的这么多,独我家官司打得赢么?那是因为我祖父舍得送钱!”
“如你所言,齐家危矣。”浅灵道,“你说,奉使大人是更愿意要你们齐家孝敬的三瓜两枣,还是更愿意抄没齐府拿到万贯家财?”
齐宏达怔住,思量少时,竟惊出一身冷汗来。
历来国库空虚,靠抄没官员和商户来填补银两这样的事就不在少数,何况齐瑞津乃江南首富,家财谁不垂涎?他们靠着跟齐瑞津一个姓拿到了家产,备不住有人也在旁虎视眈眈,企图找他们的错漏处。
想到这一点,齐宏达腿都软了。
不行,他必须回去跟祖父商量。
“我们走!”
他咬牙甩袖离开,家仆们一瘸一拐跟着走了,转眼院里空空,徒留一地狼藉。
乔大宝连忙跑过来。
“他怎么样?”
“把我的药箱拿来。”
乔大宝快手快脚拿来,浅灵快速给齐天麟止血洒药,用麻布包扎好,然后两人一起吃力地把齐天麟拖进屋子。
浅灵按着脉搏诊了一刻钟,乔大宝焦急地问:“怎么样?会不会死啊?”
“不大妙,脉象紊乱,脉急而息弱,只能放手一搏了。”
浅灵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布包,抽出比往常所用要粗上几分的银针,一根根针刺入齐天麟的皮肤……
陈小娥回来时,瞧见门板上硕大一个脚印子,乔大宝正蹲在地上修门。
她大惊失色:“怎么回事?咱家遭贼了?”
“不是,是那头的人找来了。”
乔大宝把下午的事一讲,陈小娥登时破口大骂,看到院子里种的菜都被糟蹋了,心头火直冒。
巧姨娘则是六神无主,拉着陈小娥的衣角问:“阿姐,我们是不是要搬走啊?我们还能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