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夫人发了话,她也不敢去打扰,眼下穗和突然回来,还带来了沈家的兄长,让她欣喜不已,又万分忐忑,唯恐穗和是来和她们家断亲的。
因为穗和说过,她只认沈家的亲人,不想要国公府的亲人,现在,沈家兄长回来了,穗和有了依靠,是不是就不要他们了?
安国公也有这方面的担忧,同时又因为以前苛待过穗和,生怕沈玄青是来找他兴师问罪的。
为了避免冲突,他连忙让人把老夫人请过来,好让老夫人帮忙从中周旋。
老夫人见了穗和,先抱着哭了一回,再看沈玄青温文儒雅,仪表堂堂,赞叹的同时,诚心诚意地向他道了歉,说国公府以前对穗和多有伤害,请他这个做兄长的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又说就算沈玄青不能原谅,她也可以理解,只要沈玄青能好好照顾穗和,兄妹二人和和睦睦把日子过好,她也就别无所求了。
沈玄青早听穗和说过老夫人是通情达理之人,今日一见,果然慈祥又通透,没有半点高门贵妇的架子,说话也十分周全。
他上前恭敬地行了礼,笑着说:“老夫人多虑了,晚辈此次前来拜访,绝无兴师问罪之意,虽说当年父母机缘巧合抱养了妹妹,并不知道她真实身份,到底也害得你们亲人失散,骨肉分离,如此罪过,该我替父母亲向贵府谢罪才是。”
老夫人听他这么说,和儿子儿媳对视一眼,稍稍放下心来,笑容更加慈祥:“沈大公子不愧是书香门第,心胸宽广,通情达理,穗和被你们家养得这样好,也是她的福气。”
说着又笑吟吟看向裴砚知:“况且沈大学士还为她选了这么出色一个夫婿,我们替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
沈玄青也看了裴砚知一眼:“老夫人说得没错,这个妹夫,晚辈也十分满意,今日特来拜访,就是想拜托贵府与晚辈一同商议妹妹的婚事。”
国公夫人眼睛一亮,忍不住插话道:“沈大公子是当真的吗?”
沈玄青微笑颔首:“家父家母已过世,晚辈对婚嫁之事也没有什么经验,安安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唯恐哪里思虑不周委屈了她,因此少不得要麻烦祖母与伯母多多费心了。”
国公夫人顿时红了眼眶,忙转过头掏出帕子擦拭眼角。
老夫人也欢喜不已,连连点头道:“好好好,这样再好不过,只要沈大公子信得过,这事就交给我们来办,包管把穗和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嫁出去。”
穗和不禁红了脸,偷偷去看裴砚知。
不料裴砚知也正偷看她,两人视线相撞,裴砚知笑着冲她挑了下眉,幽深眼底装满柔情,如同冰雪融化的江水,风一吹,水波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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