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不等裴景修开口,紧接着又道:“回陛下,当初父亲被判斩立决,我被充入教坊司为伎,是裴景修暗中拿钱打点把我赎出来的,我跟着他在金陵隐姓埋名过了三年,今年才随他进京参加春闱。
他说他仰慕我父亲的才华,他相信我父亲是冤枉的,他还承认我,等他金榜题名,就想办法为我父亲翻案,他怕人知道我罪臣之女的身份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不许我对外透露半个字。”
“天哪!”
“这也太离谱了!”
文武百官震惊地窃窃私语,谁也没想到,裴景修居然隐藏的这么深,表面上对皇帝忠心耿耿,暗地里竟筹划着为沈望野翻案。
他可真是胆大包天呀!
皇帝震惊到极致,反倒冷静下来,向裴景修问话的时候已经相当平静:“裴景修,此女所言是否属实?”
裴景修脸色惨白,他很想否认,但他否认不了。
穗和几乎知道他所有的事情,并且是有备而来,他越否认,越会被扒得精光。
他看向穗和,被背叛的心痛感让他微微发抖。
他是那样掏心掏肺地对穗和好,穗和却想置他于死地。
她可真是绝情。
他们从前明明那么恩爱,那朝夕相伴的三年,难道她都忘记了吗?
穗和与他坦然相对,语气幽怨:“郎君,我也不想这样的,是你先背叛了我,违背了你的承诺,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不想再过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
所以,我决定向陛下坦白我的身份,请陛下为我父亲伸冤,哪怕为此掉了脑袋也在所不惜。”
裴景修无言以对,定定地看着她,半晌,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跪在地上大声道:
“陛下,臣当年为穗和赎身,其实是小叔授意的,小叔是沈望野私下收的学生,沈望野一家获罪后,小叔想保全穗和,自己不能出面,就让臣偷偷将人赎了出来。”
此言一出,众人的震惊又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裴砚知居然是沈望野的学生?
这师徒二人,隐藏得也够深呀!
难怪裴砚知宁可惹怒皇帝也要为沈望野翻案,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样也就能说通他为何对这位穗和姑娘与众不同了,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穗和就是裴砚知的小师妹,说不定两人早就认识呢!
刺激。
真是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