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拿我父亲的性命换来的!”裴景修压着声音说道,用力抽出袖子,头也不回地向殿内走去。
宋云澜手中一空,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有种不可挽回的无力感。
片刻后,他转身离开。
“宋翰林,你不是要见陛下吗?”小内侍叫他。
宋云澜摇了摇头:“现在不用了。”
裴景修抢先了一步,他已经没有再进去的必要。
他官职低,裴砚知那边,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况且还因着父亲和妹妹的关系,要跟裴砚知避嫌。
现在,他只能先去一趟裴府,把情况向妹妹说明。
倘若皇帝真要拿此事大做文章治裴砚知的罪,他就飞鸽传书给父亲,看父亲要不要帮忙。
毕竟裴砚知是很有可能成为安国公府的女婿的。
父亲身为岳父,总不会袖手旁观吧?
宋云澜最后又回头向殿内看了一眼,看着那个与自己背道而行的绯色身影,叹口气,大踏步地离去。
曾经的好兄弟,好知己,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大殿里,裴景修在满朝文武的注目下径直走到龙位前屈膝下跪,向皇帝大礼参拜。
皇帝免了他的礼,假模假式地问道:“小裴爱卿不是告了病假吗,今日到此所为何事?”
裴景修跪直了身子,拱手道:“劳陛下挂怀,臣不胜感激,臣的家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知该如何是好,特来向陛下请示。”
“哦?”皇帝挑了挑眉,“什么事让你如此为难?”
裴景修欲言又止,转头看向一旁站立的裴砚知。
裴砚知面无表情,手指却不自觉攥紧了腕上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