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实在不想跟他在这里丢人现眼,只好伸出尾指和他勾了一下。
宋绍阳终于满意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走吧,这里怪冷的,我在上面坐了半天,快被风刮透了。”
穗和郁闷地打量他:“身上不疼了?”
“不疼了。”宋绍阳嘻嘻笑道,“我好歹是武将世家,摔一下不妨事的。”
“心呢?”穗和问,“心也不疼了吗?”
“不疼了,哪哪都不疼了。”宋绍阳厚脸皮道。
穗和上了他的当,也懒得跟他计较,率先往回走去。
大人不知道睡醒了没,她答应大人要让他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她的。
然而,等她紧赶慢赶赶回去,裴砚知已经睡醒去了刑房提审王昆。
“都怪你。”穗和责怪宋绍阳,“你回屋老实待着,我去给大人煮点粥。”
“我也要吃。”宋绍阳说,“我帮妹妹烧火,我可会烧火了。”
穗和将信将疑,带他去了厨房,结果他差点没把厨房烧掉,气的穗和拎着大勺把他赶了出去。
裴砚知一直到天黑才从刑房回来,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穗和服侍他更衣洗手,把饭菜一一摆上:“大人快吃吧,已经热了一遍了,再不吃又要凉了。”
裴砚知走到桌前坐下,看着桌上简单的几样小菜和白米粥,深深吸了口气:“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我都快忘了是什么味道。”
“那就快尝尝,看是不是原来的味道。”穗和说,“等回了京城,我天天做给大人吃。”
“嗯。”裴砚知点点头,“王昆已经招供了,也答应回京后会向朝廷揭发皇后和大皇子的阴谋,等张道一身体恢复了,咱们就起程。”
“真的吗?”穗和有点意外,“他不是很狡猾,很难缠吗,怎么这么快就招了?”
“再狡猾的人也有他的弱点,有弱点就有突破口,刑讯就是找到突破口,然后一击致命。”裴砚知轻描淡写,端起粥喝了一口,神情很是满足。
穗和却觉得没这么简单:“王昆罪大恶极,无论是贪墨赈灾粮款,还是参与科举舞弊,还是支持宁王篡位,都是杀头的大罪,数罪并罚,可能还要株连九族,这种情况下,他招与不招都是个死,他为什么还要乖乖配合大人揭发皇后?”
裴砚知放下碗,笑道:“果然没这么容易瞒过你。”
穗和不免有些紧张:“大人和他做了什么交易吗,如果大人为了给父亲翻案而和他做什么不好的交易,父亲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裴砚知的笑容收起,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道:“没你想的这么严重,我只是告诉他,我知道他养在外面的外室,上个月刚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我答应他,如果将来他祸及家人,我会帮他瞒下这个孩子。”
穗和很是震惊,嘴张了又张,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