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走到主位,给老夫人和安国公夫妇见礼。
国公夫人是真心心疼宋妙莲,安国公则是舍不得裴景修这个棋子,因此对夫妻二人和颜悦色,一如既往。
老夫人本来就不喜欢宋妙莲,现在亲孙女回来了,更加对她不屑一顾,出于礼貌,勉强做出慈祥的样子,叫两人起来说话。
国公夫人扶起宋妙莲,拉着她的手问她这几日过得可好,和裴景修相处的怎么样。
宋妙莲看了裴景修一眼。
裴景修也深情款款地看向她。
宋妙莲后背一阵发凉,强颜欢笑道:“多谢母亲关心,我挺好的,夫君他对我和从前一样。”
国公夫人很是欣慰:“这就好,这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宋妙莲苦笑。
国公夫人又对夫妻二人说:“今天是给你们长姐办接风宴,你们快去给长姐见个礼。”
长姐二字,让宋妙莲心里像猫抓似的难受。
裴景修比她还要难受。
自己最心爱的姑娘,突然之间变成了他妻子的姐姐,当真荒唐又可笑。
他转过脸,看向那个锦衣华服,美丽到令人不敢直视的姑娘,不禁陷入恍惚。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穗和,或许在穗和还是念安小姐时,也是这样的端庄贵气吧,只是他无缘得见。
虽然他为穗和赎了身,但他骨子里其实是有点自卑的,他怕自己配不上这么才貌双全的女子,所以就想尽办法遮盖她的光华,不停地利用她罪臣之女的身份给她洗脑,把她变成一个胆小怯懦,畏畏缩缩,整天只会洗衣做饭的灰头土脸的小媳妇。
三年的时间,他早已忘了初见她时,是怎样的惊艳。
如今,穗和像脱胎换骨一般出现在他眼前,如国色天香的牡丹绽放出万千芳华,他却只能叫她一声“长姐”,而非“娘子”。
他苦涩一笑,心中悔恨交加,对穗和拱手施礼,跟着宋妙莲一起叫她长姐。
穗和也有诸多感慨,面上却没显露分毫,只点头淡淡道:“天寒地冻,一路辛苦,坐下喝杯热茶吧!”
没有称呼,也没有笑脸,只是一句疏离的客套。
裴景修心头一阵抽痛,又舍不得就此退开,还想再和她寒喧几句,就听门外下人禀报:“左都御史裴大人到!”
“啊?”安国公失态地惊呼出声。
怎么回事,他都没给裴砚知下请帖,裴砚知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