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心惊,越说越深刻地感受到裴景修的阴暗心理与超乎常人的心机。
他操控着她,哄骗着大人,把谎话编得滴水不漏,把他们都蒙在鼓里,像没事人一样在他们中间周旋,还总是一副自己很受伤很委屈的作派。
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
裴砚知听穗和讲完,先前对裴景修的所有怀疑都有了清晰的答案。
难怪一开始自己问起穗和的来历他吞吞吐吐,遮遮掩掩。
难怪他即便娶了宋妙莲也不敢放穗和自由。
难怪他死活不愿对穗和放手,即使在长公主的逼迫下也不肯拿出穗和的卖身契。
他说他看过沈大学士写给自己的信,他定然是从那时候就打起了穗和的主意吧?
入了教坊司的都是官伎,轻易赎不出去,也不知这个聪明绝顶的侄儿,用了什么手段才把人赎走。
想必那赎身的钱,都是从他账上支的吧?
哈!
真好!
真是他的好侄儿!
裴砚知气得冷笑,幽深眸底闪过一抹杀机。
穗和观他脸色,感觉裴景修要是这会儿出现在他面前,他很有可能一刀就将人砍了。
“大人。”穗和叫了他一声。
裴砚知回过神,敛去眼中寒芒,拍着她的肩轻声安慰:“没事,不怕,有我呢,接下来的事都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
“好。”穗和偎在他怀里,乖巧地点了点头。
有这么一个人可以依靠,这感觉真的很好。
可她转念又想起裴砚知说要再找那位小姐一年的话,莫名地纠结起来:“大人现在要和那位小姐把话说清楚吗,你想娶的到底是穗和,还是沈念安?”
“……”裴砚知看着她,想笑又忍着没笑,“你是作为沈念安吃穗和的醋,还是作为穗和吃沈念安的醋?”
“那你别管,你就说,你到底想娶谁?”穗和答不上来,索性耍起无赖。
裴砚知想了想,反击道:“你觉得那位小姐到底喜不喜欢我,想不想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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