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问我,你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让她在你眼皮子底下用一条狗给你小叔传信,你还每天车接车送把她当成眼珠子宠着,你蠢不蠢啊你!”
裴景修脑子嗡的一声,脸上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其他人也都惊得瞪大眼睛,总算明白老太太的怒火从何而来。
那两个人这几天一个比一个老实,一个比一个安分,还以为他们真的被老太太震住断了念想,没承想私下里竟借着一条狗暗度陈仓。
亏他们想得出来。
“可就算这样,母亲把狗打死也就算了,怎么还对穗和下了死手呢?”裴怜云说,“母亲明知道那丫头是砚知的逆鳞,打了她,岂不又激起砚知的逆反心理。”
“你闭嘴,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裴老太太气急败坏道,“我是他亲娘,这个家我说了算,我想打谁就打谁,他还真敢不认我这个亲娘吗?”
众人都噤了声,心里却想,别人敢不敢不好说,裴砚知还真的敢。
他现在急着给穗和请医治伤,暂时没空理会别的,等他腾出手,大家只怕谁也好不了。
裴砚知抱着穗和往东院走,走到月亮门时,他微微顿住脚步,不知怎的,眼睛就湿润了。
这道月亮门,他与穗和,来来回回走了多少趟,每次穗和下定决心要留在东院,每次都没有实现。
他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要把月亮门封起来,每次也都没有实现。
这道门,就像是一个魔咒,魔咒不除,他们永远都不能如愿。
他深吸一口气,穿过月亮门进了东院。
最后一次了。
他在心中默想,这是他与穗和最后一次从这道门里走过,从今往后,这道门将成为历史。
……
东院里很快就聚集了二十几位医者,有太医,有城里口碑好的大夫,还有几位专业的兽医,就连刘院判都被阿信亲自登门从被窝里拽了过来。
而他们要医治的对象,除了一个遍体鳞伤的姑娘,还有一条奄奄一息的狗。
裴大人说了,人要救活,狗也要救活,但凡有一个活不成,就让他们这辈子都没法再行医。
裴大人在同僚眼中不是什么好人,在百姓心目中却是清正廉明的好官,像这样以权压人的行为,还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