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接过戒尺,厉声命令阎氏跪下受罚。
阎氏惊慌地看向儿子,老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她自己都已经当了婆婆,还被婆婆当着媳妇的面这样教训,实在是丢人。
何况她也不觉得自己和儿子哪里有错,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裴砚知的错。
老太太管不住自己的儿子,就来拿捏她和她儿子,这是什么道理?
裴景修也没想到祖母一言不合就要责罚母亲,电光火石间,忽而想到什么,脸色阴郁道:“这是穗和给祖母出的主意吗?”
老太太没承认也没否认:“谁的主意不重要,祖母再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放穗和出府?”
裴景修确定这就是穗和的主意,气得心口绞痛,感觉自己一腔真情都喂了狗。
为了离开自己,穗和可真是挖空心思,居然让祖母用责罚母亲的方式逼自己妥协。
她想走,他偏不让她如愿,死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孙儿不愿!”他跪在地上,大声道,“这事和母亲没有关系,祖母要打要罚只管冲我来!”
“我不打你,我就打你母亲,是她教子无方,才带坏了我的孙子!”
老太太吩咐下人把裴景修连同其他人都带出去,关上门开始对阎氏施行家法。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阎氏哎呦哎呦的惨叫,裴玉珠在外面急得直掉眼泪:“哥,要不你就答应祖母吧,母亲这么大年纪了,打坏了可如何是好?”
“是啊夫君,你就答应了吧!”宋妙莲也跟着劝,“难道在你眼里,母亲的命还比不过穗和重要吗?”
裴景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里面传出的每一记戒尺落下的声响,以及母亲的每一声哀嚎,都像锤子一下一下敲打在他心头。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