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太太见他吐血,握戒尺的手抖了一下,又气他倔驴脾气不肯服软,宁死都不向自己低头。
知子莫若母,她知道裴砚知之所以不肯低头,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那个贱人。
就像小时候,她怕他玩物丧志,让他把那只捡来的小猫崽子丢掉,他偏不肯,护宝贝似的护着,不惜为此顶撞她。
后来,她气不过,当着他的面摔死了那只小猫。
母子两个的感情从那时起就生疏起来。
可她不后悔。
自古慈母多败儿,她觉得正是因为自己严格教导,儿子才能一路过关斩将,一举夺魁,成为大庆朝绝无仅有,六元及第的状元郎。
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她相信儿子早晚有一天会理解她。
而现在的穗和,对于儿子来说,就好比当年那个小猫崽子,她绝不允许儿子的前程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更不允许她的儿子和孙子因为抢一个女人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这对她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是她人生的污点,将来九泉之下都没脸见她的夫君以及裴家的列祖列宗。
“砚知。”她软下态度叫了儿子一声,“常言说虎毒不食子,你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娘再恨铁不成钢,也不忍心当真将你打死,你只要答应娘,以后离那个女人远远的,再不要和她有任何瓜葛,过往种种,娘都可以不再追究,好不好?”
“不好。”裴砚知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语气坚定道,“儿子答应了要护穗和一辈子,不能对她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