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起身从袖中掏出太后的凤印,大声道,“我奉了母后之命来为此事做调解,母后说,裴大人和安国公都是大庆朝堂的顶梁柱,二人缺一不可。
买卖官职一事是安国公府二公子假冒安国公名号所为,与安国公没有关系,安国公错在教子无方。
裴大人铁面无私,秉公办案,不仅没错,还应该给予嘉奖,号召百官向他学习,以他为楷模,为榜样。
因此,母后建议皇兄嘉奖裴大人,严惩宋绍阳,安国公教子无方,念在他保家卫国劳苦功高的份上,小惩大戒即可。
至于那些伙同宋绍阳买官卖官的人,一律交由裴大人严查严办,不必手下留情。”
长公主一口气说完,看看皇帝,又转身看向群臣:“太后的意思,皇兄和诸位爱卿听清楚了吗?”
群臣连忙下跪,齐声道:“太后英明。”
皇帝的脸色变了几变,无奈道:“既然是太后的意思,朕自当遵从,你回去告诉太后,朕处理完这边的事再去与她详谈。”
“皇兄英明。”长公主收起凤印,笑着说道,“母后说裴大人精通梵文,她正好有一处经文不解其意,想让裴大人去帮她解一解。”
“……”皇帝看着她狡黠的笑,摆了摆手道:“裴砚知,你就随长公主走一趟吧!”
“是。”裴砚知恭敬叩首谢皇帝宽恕之恩,这才起身跟随长公主向殿外走去。
出了大殿,行至无人处,长公主停下脚步,看着裴砚知下巴处已经凝固的血痕,缓缓道:“想必你也能猜到,我方才在殿中那一番话,其实是皇兄授意的。
皇兄不想损失安国公,又拉不下脸求你,就让我以太后之名唱了这出戏。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皇兄说了,眼下快要入冬,西北草原那些蛮夷物资缺乏,必定会侵犯边境,咱们还得仰仗安国公去镇边守关,保卫边境百姓安全。
所以,裴大人全当是为大局着想,暂且放安国公一马吧!”
裴砚知面无表情地听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我无所谓,反正这江山姓萧不姓裴,你们怎样都行。”
长公主叹口气:“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再忍一忍,一切都会好的。”
“好。”裴砚知淡淡道,“既然太后没有传召,那我就先回都察院了,陛下这边还请殿下代为周旋。”
“穗和呢,她还好吗?”长公主问。
“还好。”裴砚知说,“我正要和殿下说,我打算将她接回去住。”
“为什么?”长公主惊诧道。
裴砚知说:“这里面牵扯到很多事,等我回头再与殿下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