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里,宋二公子还没有醒来,安国公又找裴砚知闹了好几回。
右都御史和陆溪桥负责调查狱卒刘来的关系网,结果查到一个死一个,凡和刘来有关的人,都快死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他家里一个瘫痪的老母和一个痴傻的兄弟,一问三不知。
能把事情做到这么绝的,除了安国公没有旁人,可找不到证据,裴砚知也拿他没奈何。
现在唯一还能拖一拖的,就是宋绍阳的伤情。
宋绍阳不醒,裴砚知坚决不准任何人挪动他,连安国公也没有办法。
皇帝现在已经不想管他们,觉得两人这样相互抗衡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别把天捅破,得利的就是自己这个渔翁。
安国公又闹了一阵子后,见裴砚知无动于衷,气得又回到牢房去守着儿子。
他现在很矛盾,一时心疼儿子,想让儿子快点醒来,一时又觉得,儿子若真死了,他倒是可以趁机扳倒裴砚知,让裴砚知永无翻身之日。
牺牲一个儿子,之后朝堂他将再无对手。
可这是个两败俱伤的买卖,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这么做。
安国公走后,裴砚知实在太累,就靠在椅子上打了个盹。
想起之前长公主的人来说,长公主带着穗和去了王侍郎家的菊花宴。
穗和昨天写信约他在沈府见面,也不知是何用意?
是发现自己派暗卫跟着她,误会了什么,还是想和他解释被景修掳到沈府的事?
沈府那套男装,到底是不是她的?
裴砚知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经过一夜的苦熬,他脑子已经转不动了,根本无法冷静思考分析。
有心想去菊花宴见一见穗和,当面问个清楚,又怕自己一走,都察院里没人能镇得住安国公。
不管怎样,天黑之前一定要把这件事解决好,但愿陆溪桥那边能尽快找到安国公买凶杀子的证据。
裴砚知想着想着,终是熬不住阵阵袭来的困意,就那么靠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穗和在叫他:“大人,救我!”
裴砚知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