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说,谁都可以,唯独裴砚知不可以。
只因裴砚知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有一身凛然正气,是不可多得的忠臣良将,得此一人可安天下。
皇兄又说,我朝自高祖起便有规制,驸马不得干政,因此,劝我为了江山朝堂,放弃个人情爱,不要埋没了裴砚知的盖世之才,让他在更重要的位置绽放光华。
我听了皇兄的话,忍痛割爱,将他留给皇兄,留给大庆朝堂。
我为了他,至今未有婚配,皇兄如今却要为了一众买官卖官中饱私囊之辈发落于他。”
长公主缓了口气,双眼含泪看向那个龙案后面高高在上的帝王:“皇兄可想过,您这样的决定,辜负的不仅是当年的皇妹,当年的裴砚知,还有当年那个壮志凌云的皇兄自己啊!”
御书房里一片寂静,皇帝坐在龙椅上,半晌没有出声。
长公主也没再说话,等着他自己醒悟。
许久,许久,皇帝才道:“朕也是念及安国公世代功勋,满门忠烈,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既然裴爱卿不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只好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二人都给朕到御书房外跪着,直到被带去都察院的那几个官员认罪为止。
这样,就算安国公问起,朕也好有话应付他。
不是朕不帮他,是他的人骨头太软,裴砚知还在宫里没回去,他的人就招供了,朕也没有办法。”
长公主见他终于松口,自己也跟着松了口气,拉着裴砚知谢了恩,两人一起走到御书房外跪下。
“还是裴大人了解皇兄,这招果然管用。”长公主拿手肘撞了裴砚知一下,小声说道。
裴砚知端端正正跪着,脸上神情并未轻松多少。
“怎么,你怕那些人不招供吗?”长公主又问。
裴砚知摇摇头:“不是,都察院比我会审讯的人多了。”
“那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