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大人也和别人一样,认为父亲是罪有应得。
“可我听锦绣庄的掌柜说,百姓都认为沈大学士是冤枉的。”她又不甘心地说道。
裴砚知蓦地看向她,眸光幽暗,深不可测:“这不是你该谈论的话题,以后不要再随便提起。”
穗和知道自己又冲动了,连忙认错:“大人恕罪,是奴婢僭越了。”
裴砚知听她自称奴婢,以为她被自己吓到,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那个案子是圣上亲自裁决的,你这样的话无异于质疑天子的公正,传出去会招惹祸端。”
穗和的心像扎了几百根芒刺一样难受,垂首道:“奴婢记下了。”
裴砚知默然一刻,说:“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自称奴婢。”
穗和这回没应声,其实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裴砚知身边算什么?
裴砚知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等你去了长公主的铺子,就是自由人了,到时候再好好规划自己的未来,再决定要不要一直……跟着我。”
他这样为她着想,穗和却忍不住难过起来。
自己的未来,肯定是要给父亲翻案的,可大人对父亲的案子明显不愿提起。
这样的话,他们会不会有一天,走上背道而驰的结局?
可她又是发自内心想跟在大人身边的。
这世间事,难道注定不能两全吗?
出了城,视野变得开阔,远山闲云,草木葱茏,风里裹挟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一切都是那样鲜活。
穗和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外面的世界,挑起一侧的帘子看得贪婪。
行了一程,前面的护卫来报,离驿站还有八十里,因着马车怕颠簸,走得不快,照现在的速度行走,天黑之前恐怕不能到达。
裴砚知听完,问穗和:“你会骑马吗?”
穗和摇摇头,说自己不会。
裴砚知想了想道:“我们要尽快赶到济宁,马车速度跟不上,不如我来教你骑马。”
“怎么教?”穗和顿时紧张起来。
裴砚知叫停了马车,吩咐阿信把他那匹御赐的汗血宝马牵过来,自己先行跨上马背,然后对穗和伸出手:“上来,坐在我前面,我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