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就事论事。”阿义说,“咱们东院确实没有女眷,娘子是头一个,别说阿信,小的自个也拿捏不好分寸。”
他想说的是,他们不知道裴砚知对穗和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因此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穗和。
只是这话太直白,他只能迂回着说。
裴砚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至于对穗和到底什么态度,他自己其实也说不上来。
“去吧,下去领二十大板,罚两个月的月钱,再有下次,就卷铺盖走人。”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阿信喜出望外,连连磕头,和阿义一起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裴砚知皱眉陷入了沉思。
穗和对此一无所知,安安生生地睡了一觉,第二天起个大早,亲自做了早饭给裴砚知送去。
“大人可休息好了,今日要去面圣或者上值吗?”
裴砚知睡了一觉,昨夜的疲倦一扫而空,穿了件灰色半旧的居家道袍,状态难得的随意且慵懒:“不去,今天哪都不去,在家休息。”
穗和很意外,又问了一句:“大人离京多日,也不到陛下那里点个卯吗?”
裴砚知低眉看她:“怎么,我刚回来,你就想把我撵出去?”
穗和吓一跳,忙道不敢,红着脸把饭菜给他摆上:“大人快用饭吧!”
裴砚知勾了勾唇:“倒真像个管家娘子。”
穗和的脸更红了。
吃过早饭,裴砚知去了书房,穗和带着两个侍女在院子里晾晒被褥衣物。
女孩子免不了要叽叽喳喳说说笑笑,虽然顾忌着家主在,不敢大声,但那欢声笑语还是传进了书房。
裴砚知握着一卷书,有点看不进去,便起身走了出去,不声不响地站在廊下,目光追随着那抹纤细的身影。
穗和浑然不觉,边干活边和两个侍女说话,时不时逗弄一下在脚边跑来跑去的阿黄,状态非常放松。
裴砚知看着她,恍惚想起自己踹开房门把她从那坟墓一般黑暗的房间抱出来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