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裴砚知下值回到府里,陆溪桥果然让人送了两个貌美又能打的侍女给他。
裴砚知把两人叫到书房说了几句话,就让阿义带她们去了西院。
西院下人房里,裴景修正在语重心长的教育穗和。
“穗和,我和你说过多少回,我们之前的关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告诉安国公呢,现在好了,因为你的冲动,局面闹得这样僵,没有一个人是高兴的,你自己也被打成这样,你说你这是何苦?”
穗和趴在床上,木着脸看他,心想幸好自己已经对他死心,否则的话,光是听到他这样说就能气死。
“你知道我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说出来的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不说可能死得更快?”
裴景修噎了一下,又道:“我知道你是不得已,可这样真的太冒险了,安国公他现在是有把柄在小叔手里,才忍下这口气,万一他一气之下把这事告到陛下那里,我这辈子就完了,我完了,谁来给你父亲平反,谁能把你兄长侄子从北疆救回来,这些你想过没有?”
穗和见他说得振振有词,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这个男人,用一个谎言骗了她三年,事到如今,还要继续骗下去。
他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父亲已经死了,虽然我很想为他平反,但前提是我能活着。”穗和说,“我还没有蠢到为了这件事搭上我的命,我就算要死,也要死在平反之后。”
裴景修大为震惊。
以前的穗和,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以前她总说,只要能为父亲翻案,她死不足惜。
可是现在,她却像幡然醒悟了一样,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将自己的话当成圣旨。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怎么感觉穗和好像越来越有主见了?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破绽?
是那封信吗?
莫非她看出那不是她兄长的笔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