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记得这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顿时尴尬不已,面露羞愧之色。
宋妙莲见穗和这么乖巧,更加认定了她是装可怜博取裴景修的心疼,同时衬托自己的蛮横无理。
但她不在乎,她身为国公小姐,下嫁给裴景修是纡尊降贵,蛮横无理又怎样?
惹恼了她,立时将这狐媚子发卖出去也未尝不可。
穗和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如果宋妙莲一气之下把她卖掉,她就可以趁机摆脱裴景修,日后再想办法从新主家那里赎身。
虽然新主家也未必是好人,总好过永远被裴景修这种外表深情内心阴暗的偏执狂掌控。
如果宋妙莲暂时不打算卖她,肯定也会给她安排一个低贱的差事,这样的话,她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倒是比从前的身份更方便出门。
裴景修已经靠不住,她想自己找门路调查当年的事,看有没有办法为父亲翻案。
还有兄长那封信,虽然笔迹和兄长一模一样,但她后来又看了几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裴景修说她家的宅子被一个外地富商匿名买了去,但一直荒废着没有住人,她想寻个机会回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兄长以前的字,也好做个对比。
如果事实证明裴景修是用假书信骗她,她以后再也不会因为兄长的事被他牵制。
穗和这样想着,一双鹿儿眼雾蒙蒙地看向裴景修:“郎君,就依大娘子吧,奴婢真的很喜欢桃花这个名字。”
裴景修更加愧疚,试图向宋妙莲争取。
宋妙莲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听他的,指着门外对穗和说:“既然如此,就罚你去院子里跪两个时辰,再去厨房打杂吧!”
“是,奴婢多谢大娘子恩典。”穗和没有丝毫犹豫,谢了恩起身向外退去。
“等一下。”裴景修伸手拉住了她,冲宋妙莲不悦道,“让她做杂工也就算了,罚跪是不是太过了,眼下日头正毒,她还病着……”
“怎么,夫君心疼了?”宋妙莲的目光落在他抓住穗和胳膊的那只手上,见他抓得那么自然,那么用力,当场黑了脸,拍案而起,“是你自己带她来向我赔罪,既是赔罪,就说明她有罪,我身为一府主母,罚一个罪奴跪两个时辰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裴景修也想发火,穗和忙冲他摇头,抢先道,“大娘子罚的已经很轻了,郎君不要为我与大娘子伤了和气,国公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