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当真的吗?
阎氏也懵了,气愤地冲裴砚知喊:“长嫂如母,我这个当大嫂的不过说你两句,你就要狠心把我们娘儿几个赶出去吗?”
“不是我狠心,是你们从未与我一心。”裴砚知冷冷道,“你儿子堂堂新科状元,又有那攀龙附凤的本事,何愁找不到更好的住处?”
阎氏顿时慌了神。
她先前和国公夫人说的那么好,如今若当真被赶出去,不仅老脸丢尽,连景修的好姻缘也要丢掉。
阎氏心里惶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起来:“孩子他爹,你快看看,这就是你赔了性命救活的好兄弟,早知他是这样绝情的人,你当初何必救他,撇下我们孤儿寡母孤苦无依,受尽白眼,生不如死……”
她坐在地上,一面捶胸顿足,一面拿帕子抹眼泪,活像一个市井泼妇。
裴玉珠见此情形,也哭着跪坐在她跟前,母女二人一起抱头痛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裴砚知满腔的怒火都化作厌恶与无奈,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对阿信吩咐道:“送大太太回去,搬家的事等景修回来再说。”
阿信也头疼得很,上前将阎氏拉起来:“大太太先回去吧,再闹下去,大人未必能等到景修少爷回来。”
阎氏被他唬住,半推半就地向外走去,还一直抽泣道:“这日子叫人怎么活,叫人怎么活?”
雀儿从惊吓中回过神,也学着阿信的样子把裴玉珠搀起来,扶了出去。
母女二人的抽泣声渐渐远去,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穗和白着一张小脸,掀开被子挪到床沿。
“你要做什么?”裴砚知冷着脸问道。
穗和低头找鞋子,满怀歉疚道:“是我连累了小叔,我不能……”
话没说完,就因身子太过虚弱,一头往地上栽去。
裴砚知及时上前将人接住,穗和整张脸直接埋进了他结实的腹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