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使丫头或者低贱的妾室,这就是她最终的命运吗?
为了父亲,她真的要卑微至此吗?
穗和纠结了许久,还是下不定决心。
又过了两日,雀儿跑来告诉她,和裴府隔一条巷子的定西侯府死了一个小妾,是怀着身孕被夫人活活打死的。
妾室命贱如狗,侯府不过赔了她娘家二十两银子,就把人草草下葬了。
穗和听了大为震惊,本来还有些动摇的心思瞬间就落了定。
她不能退让,如果她把正妻之位让给宋小姐,将来她的下场比侯府那位妾室好不了多少,甚至还有可能更惨。
毕竟宋小姐还没进门,就已经是那样一副嘴脸,进了门还不得天天变着法的磋磨她?
所以,这个位子她不能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
至少在她没有找到比现在更好的出路之前,正妻之位就是她最好的护身符,也是她仅有的依仗。
实在被逼急了,她就以告官做威胁,看看裴景修和国公府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穗和下定了决心,也就不再慌张,沉着气坐等裴景修来找她。
裴景修确实不敢逼穗和太紧,耐着性子等了两天,等到翰林院的任命下来之后,才去找穗和谈话。
“穗和,我明日正式任职翰林院修撰,宋世子也和我一起去翰林院任编修,届时我们就可以着手调查你父亲的案子了,所以,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一开口就直接抛出这么大的诱惑,像是笃定穗和会为了父亲的事再度退让。
穗和没有立刻给他答案,而是反问他:“前两天国公夫人过来所为何事?”
裴景修被她问得一怔,随即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件事我正不知该怎么和你说,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索性告诉你,你来帮我拿拿主意。”
他说着便把阎氏许诺国公夫人宅子,还许诺会让小叔替他上门提亲的事说了。
“穗和,我实在没想到母亲会出此下策,事已至此,再改口已是不能,我思来想去,咱们家也只有你能在小叔面前说得上话,你能不能先去问问小叔的意见?”
穗和无比震惊。
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一个状元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