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知脸色越发不好。
穗和怕他生气,自行去搭衣服的架子上拿来了他的紫色官袍,用哄劝的语气说道:“小叔莫怪,我来帮您穿。”
裴砚知本能的想拒绝,话才到嘴边,穗和已经将袍子展开,等着他伸手。
他只好又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双手从袖洞穿进去。
穗和动作轻柔地帮他把官袍穿好,又拿了束腰的玉带帮他系上。
他的腰很窄,但劲瘦有力,像他的人,虽是文官,却透着股刚正不阿的劲头。
阿信拿着剪刀小跑进来,隔着珠帘,正好看到穗和的双手从裴砚知腰间环过,从他的角度看,活脱脱就是一个拥抱的姿势。
好般配呀!
阿信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吓一跳,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
他是不是疯了,怎么总想些不该想的东西?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阿信向佛主告了罪,这才走进去,举着剪刀说:“大人,我找到了。”
裴砚知斜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嫌弃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阿信缩了缩脖子,默默站到一旁。
穗和系好腰带,又细心地帮裴砚知把衣袍整理好,抚平上面的褶皱,这才向后退开两步,抬头道:“好了,小叔快用饭吧,饭要凉了。”
裴砚知从那种不明不白的情绪中抽离,方觉自己的手指捏佛珠捏得生疼。
他不动声色地将双手背到身后,正要出去,却看到穗和泛青的眼圈。
穗和太白了,白到没有一点瑕疵,因此便显得那两圈青色格外扎眼。
“昨晚没睡好?”裴砚知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话已经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