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尘摆了摆手,说道。
陆家主一听,脸上却不禁露出犹豫之色。
一旁的娇奴见状,则急忙提醒道:“爹,你要明白,如今是王爷亲自插手此事,那就没有谁能包庇任何人了。”
陆家主沉默片刻,说道:“不,女儿你误会了,为父倒不是想包庇谁,而是因为这中间也确实有一些无辜之人。”
“何出此言?”柳尘不置可否的问道。
陆家主叹了口气,答道:“其实关于漕运,官府利用手续之名,沿途设站,勒索商船,是众所周知的事。”
“也正因为这样,才逼的一些人不得不沦为水盗,利用一些非常手段,迫使官府妥协,继而减少商船的损失。”
柳尘听后,却忍不住嗤笑道:“这倒是好笑的很了,老岳父说帮商船减少了损失,这话岂不是很可笑?”
“须知这笔钱,原本就是不该出的,凭什么少了就是对的?”
“这就好比有人抢你的钱,抢一万贯,你给不起,换另一帮人抢五千贯,你反而感恩戴德,凭什么?”
“官府有错,纠之即可,民纠不了,可上告朝廷,总有能制裁他们的人。”
“可为何至今无人将此事上达天听?而是任由水盗做大?”
“那些被迫交钱的商船,真的只是因为惧怕官府而不敢上告?恐怕不止吧!凭区区官府那点人,手上亦无兵权可用,他们拿什么挡那些上告之人?”
“说白了,无非就是那些水盗一直在充当官府的打手,沿途阻拦上告之人,依靠官匪勾结,继而掩盖真相!”
“所以,官不对,盗亦不正!什么迫不得已?要真是为国为民,那为什么不依靠影响力去上报朝廷整顿此事?说白了,还不是为了利益而已?”
“现如今,子民是本王的子民,天下是本王的天下!换个形式玩官匪勾结,欺负我的子民,还要我觉得他们大仁大义?”
“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些!”
一席话,说的陆家主振聋发聩,半晌不敢反驳。
柳尘见他不言语,于是继续说道:“今夜本王之所以提前坦白身份,主要也是看在娇奴的面子上,给老岳父一个机会。”
“本王也不妨直说,这帮水盗,本王办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若老岳父想在这件事上玩人情世故,想帮助一些跟老岳父交好之人,那可就别怪本王六亲不认了。”
陆家主擦了擦冷汗,“王爷误会了,老夫并未与那些水盗有勾连。”
听了这话,别说柳尘,就连一旁坐着的娇奴都不相信,“爹,自家人不会害你,跟王爷之间,就没必要说那些虚的了。”
“别的不看,就单看女儿这次回乡省亲,大门外就能门庭若市,甚至还有不少附近州府的朝廷大员前来拜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