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贺守这会语气更冷了,双手抱胸道:“太太也不知道从哪里找的你这个蠢媒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是知道你如此丢贺家的脸,早把你扔江里喂鱼了,还留着你丢人呢!”
贺家媒婆听贺守说的严厉,不由叫起屈来。
“你不用分辩了,你这几日在郑家的作为,我们全知道。”贺守狠狠瞪一眼贺家媒婆道:“甜泉村村口那所大宅子,就是少爷让我买下来的。我可是比你先来了好些日子。昨儿晚上少爷也来了,你在郑家的作派,我可全告诉了。这回到了京城,你也不用做媒婆了,度着没人敢请你了。”
贺家媒婆这会才真的后悔起来,自然千求万求贺守,让他在贺年面前说几句好话,她愿意重回郑家再说亲,将功赎罪。
贺守虽来了这些日子,毕竟是外地人,想着要再请一个本地媒婆上郑家去,确有许多不便。而且贺家媒婆说话得罪了郑家,这会再让她上门去说亲,随便也能给郑家赔礼道歉,倒是比自己再去找一个本地媒婆便宜些。想到这里,便喝道:“还杵着干什么?这回再要说不下这头亲事,不把你的嘴缝起来才怪。”
贺家媒婆听得如此说,才忙忙的上了马车又返回郑家。
贺守见拦下了媒婆,他这里也忙着回大宅回复贺年。一边又道:“李家和唐家不单媒婆也是再次上门了,连主人家也亲自上门了。这事儿棘手的很。咱们在京城里时,本来还取笑说少奶奶不知是何方神圣,这来了村里住着,方信了少爷的眼光确是没有错儿的。”
“你们见过贵姐儿了?”贺年瞪贺守说:“她今年十五了,过些时就及笄,算得上大姑娘了,以后见了她,要低着头,不许乱看。”
“我,我就是来时偷偷到郑家附近守了半天,恰好未来少奶奶带了两个漂亮丫头送了一个亲戚出门口,这才见了一面的。”贺守与贺年一起长大的,虽是主仆,感情倒好,平素有说有笑的。先前让他来村里先赁下宅子,他还嘀咕,不想这村里山明水秀,一住下来,又不受管束,自由自在的,一下子倒喜欢上这个地方。这会儿听得一向避女子如蛇蝎的少爷居然会紧张贵姐儿,心里自然惊奇万分。
贺年不理贺守一脸诧异,却已令人请了自己奶娘出来道:“唐家和李家奶奶亲带了儿子上郑家求亲,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娘这会在京里呢,少不得请奶娘跟我去充着场子。阿守,你再去妈祖庙门口请我师博上郑家去。他可是我正经长辈,有他压阵,这事儿才能十拿九稳。”
贺守笑呵呵去了,贺年这才忙忙带了奶娘上了郑家。
贺家媒婆虽然不得人心,但这会贺年一进来,家世比唐李两家好,人材比唐少华李甘雨出色,谈吐自在,态度谦和,马上折服了郑家小一辈的。贵姐儿三位嫂子一见贺家少爷居然就是曾老道的徒弟,惊奇得一下也都点头道:“原来他就是贺家少爷,我们还说贺家高门大户,不知贺家少爷怎生脾性,若是高傲,小姑过了门,可是不自在哩。却原来是老神仙的徒弟小神仙,先前在妈祖庙门口见着,虽避着大姑娘们,对咱们这些人却好说话的,凭这个人材和脾性儿,不要说是贺家少爷,就是普通人家的哥儿,也是嫁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