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姐儿先前也常被大人叫她往母鸡嘴里吐口水的,这会自然想也不想就往郑婆子捉住的母鸡嘴角吐了一下口水,然后伸了手掌弯成一个半碗形凑过去,郑婆子扳着母鸡倒转了,让母鸡嘴里的唾沫流到贵姐儿手掌上,笑道:“快帮哥儿涂到脸上。”
贵姐儿应了一声,让贺年把脸仰在椅背上,把手掌上的母鸡唾沫一把拍在他肿起的半边脸上,笑道:“这唾沫沾沾的,待会就干了,干了你的肿就会消的。”
“贵姐儿,你用手给他摩磨一下那肿起的地方,摩的脸上热些,那唾沫渗的快些。”郑婆子这会忘记贵姐儿已是十四岁的少女,只照小时候那般嘱咐她。双胞胎这会见郑婆子发话,贵姐儿居然还不动手,一个跳上去推了推贵姐儿,另一个抓了贵姐儿那只刚才装了母鸡唾沫的手掌就朝贺年脸上按,笑道:“姐姐,阿嬷说话,你没听见呀?帮这个哥哥摩磨一下,好的快些的。”说着还拉着贵姐儿的手在贺年脸上转圈子按摩。
呃也,被人拉着手按上半边肿成猪头的脸颊是什么味道?上次帮他赶走蛇,这次帮他解毒按摩脸,难道我上辈子欠了他的?老天不带这样捉弄人的呀!贵姐儿这会儿百感交集,被来非拉着手,只得无奈的、轻轻的、当众的按摩起贺年的脸来。
贺年那半边被蜈蚣戳过的脸,本来麻麻的,肿痛肿痛的。这会儿被母鸡的唾沫一涂,正觉痛的轻些了,听得郑婆子让贵姐儿给自己按摩一下脸,正想开口阻止,不想一只凉丝丝的手掌早贴在脸上了,竟是极舒服,索性闭了眼任由对方按摩着。
你倒是会享受!贵姐儿见贺年装上眼,起了恶作剧,随便在他脸上又划了一圈,就重重的一按,然后快缩的抽回手。“哟!”贺年不由睁开眼叫出声来,这丫头果然不是好相与的。
“阿嬷,我回家去洗手!”贵姐儿从郑婆子手中接了那只还在扑腾的母鸡,笑道:“这只我提回去。待会二嫂要喂鸡,见少了一只,可能还会找呢!”说着转身走了。
贵姐儿回到家,把母鸡放了,洗完手就寻了巧娘道:“娘,你猜猜曾老道新收的徒弟是谁?”
“难不成还是我们认识的?”巧娘正绣花,这会咬断了线头,把嘴里的残绒吐了出来,笑道:“别卖关子啦,倒是快说。”
因见房里只有巧娘在,贵姐儿压低声音道:“是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