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凤也听过传闻,道贺年自打十三岁起,跟了哥哥去赴宴时,女眷们总热情的让他受不了,渐至有人争着为他挟菜舀汤打翻碗的,后来便渐渐不去赴宴了。只是这毕竟是传闻,也有一些人想着贺年小小孩子,哪有如斯魅力,引的众官家女眷如此失态的。因此便猜测贺年极可能得了怪病,才不出来见人的。
若说贺年得了怪病,总要请大夫的,孙小思父亲医术高超,深受同行尊敬,京里有谁得怪病的,总会有人在他面前透露一二,没可能瞒得风雨不透。孙小思早悄悄打听过了,并没有医术好的大夫提起贺年得病的事,因此判定这是流言,这会儿听得方文凤这般说,自然不服气,只气恼是谁要黑贺年,定要掀出他来。
见孙小思如此,方文凤打趣道:“莫不成你一心想当贺夫人,要我说呀,早点绝了这个念头吧!贺年那样的人,岂是我们凡夫俗子可以想的。你要真有这个想法,只怕还得快些去配了迷魂散,以备把人迷的神智不清,才有可能成事。”孙小思听她这般说,伸手去掐她,方文凤才止了话。
“你们都不理解我呀!”孙小思捶床叫道:“我是那样的人吗?咱小家小户的,自然找小家小户的过日子,但是不能就叫我绝了爱慕美男的心啊!”说的贵姐儿和方文凤再次笑了起来。
“你家还算小家小户呀?哪我家岂不是连站的地儿也没有了?方文凤笑道:”其实贺监正在这遍地是皇亲贵族的京里,也不算多大的官儿,只是他家名声在外,听着就唬住了人而已。贺年嘛,也就水涨船高,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攀上的。“
孙小思托腮深思半晌,跟贵姐儿和方文凤道:“反正我不管,明儿就要偷偷去看一眼贺年的,你们是姐妹的,就陪我一起去。”
“贵姐儿,她既这样说,咱们就陪她去好了!”方文凤笑道:“我也跟着任性一回,没准过了今年,我想随性走走,也不能了。”
贵姐儿其实被孙小思说的引起了好奇心,她本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上回来京里,人生地不熟,年纪又小了些,逛的次数也少,这回来了,正想到处走动,有了孙小思这地头蛇带头胡闹,正中下怀,笑道:“那就一起去瞧瞧美男吧!”三个说的笑成一团。
第二日一早,方文凤和孙小思真个来叫贵姐儿,只对巧娘等人说带贵姐儿去逛逛,巧娘见贵姐儿一脸雀跃,也不好拦着,只嘱了几句,又道:“上回来京里时,你还小,有逛过的地方,怕也忘了路怎么走了,这回可别逞能,好生跟着文凤她们,别走丢了。”贵姐儿应了,笑着跟巧娘说:“娘,你就放心吧!我别的能耐没有,却最会认路的。”
待出了门子,三个人先雇了一辆马车到白云庙附近,再悄悄的溜上小路。看看太阳初升起,还没到辰时,小路两边全是大树,极是幽静,三个人提了裙角,慢慢的朝半山边一座凉亭走近。
“这白云庙建在山上,要往庙里朝拜的,都先得走上半天,没个体力的,也上不了庙里。”孙小思笑道:“咱们三个姑娘走这小路,其实不妥当,好在我有备而来,若是真碰上什么了,撒撒这痒痒粉,叫他们痒的满地打滚。”说着从怀里掏出三个小纸包,递给方文凤和贵姐儿各一包,见她们揣好了,抬头往上一瞧,小小声道:“我们别上凉亭了,就在这凉亭边的大树后站着罢!”
贵姐儿和方文凤透过树木向上一瞧,见凉亭里影影绰绰有两个人,估量着应该是贺家祭拜完天公,有两个先下来,到凉亭里先歇歇脚的。三个人忙避到大树后,悄悄探头去瞧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