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顾念名声,也不吝惜阴谋阳谋交杂。
“我楚无拘,公主坦诚以待,我实为幸。”
负刍的眼睛压下那抹精锐的光,只要嬴荷华被他说动,她的印给了他,那么她在楚,还不任由他说话了。
他从袖中拿出了一卷书简,递上,笑道:“承公主之托,我已与昭阳说明,公主不必多忧,李大人今日会安安全全的回来。”
“公子要知道,李贤是我父王从咸阳派遣。纵然从前他与令尹有什么争论,但现在,要合作这些琐事就必须要一笔勾销。”
负刍听到过他们的争吵,李贤不满嬴荷华听了自己的‘花言巧语’。
他敢说那些话必然是有秦王的授予。
“公主殿下放心。”
许栀摸摸印鉴的兽首,不屑地哼了一声,装作旁若无人地与负刍说着张扬的话语。
“我呢,虽与李贤一块儿长大,可他一向固执,竟不肯真正向我低头。父王甚爱他父亲,我也挺怕李斯,在咸阳我动不了他。不过,他越不喜欢我,我就越想整他,想一想这事情就又烦人又好玩儿。”
她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面容是张良那张生人勿近的清冷面孔。
故而说得还很真情实感。
“公主是想借此机会绑他在行宫?”
嬴荷华笑了笑,弯弯的眼睛里却徜徉了一种乖张的跋扈。“你甚知我心。”
负刍沉默一秒,“李贤为秦使。还要公主体谅一二。”
这辈子李贤都想不到,帮他在嬴荷华面前说好话的人,居然是负刍。
她挑眉笑道,“秦使又怎么样?”
聪明过人,又嚣张跋扈,枉顾周礼。
怪不得是秦国公主,与秦王,与历代秦王都很相似,骨子里都有胆大妄为的特质。
“公主想要他臣服?”
“也?”
她说得很轻,娇蛮的态度做到这份儿上,嬴政当真是很宠爱她,无疑可见她的任性妄为。
负刍瞟了一眼侧案坐着的人,见昭阳闭目。
负刍便问了。
“……殿下的入幕之宾到底有多少?”
“你所闻何人?”
许栀以为顶多他说一两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