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话一出,吕泽只感觉自己要被他目前的顶头上司用眼神给杀死了。
“下臣惶恐。”
吕泽话音刚落。
亭子外的侍女进来,顺便添了一壶牛乳。
“永安公主,张少傅在亭外说有事商议。”
吕泽,李左车,张良,这是汉臣大聚会?再凑上陈伯陈平就像是赶着要来开party……
秦国公主聚合汉代臣子,这个场景涌现在她眼前,许栀有些抓马。
“亭外雪重,请老师先进来。”
吕泽脑子相当清楚,先拜礼道:“公主有要事,下臣先行告退。”
卷帘而起,风雪入亭。
张良冠发而簪玉,又着浅青色直裾,携两卷竹简,仪态清贵,举止容雅。
吕泽与张良交错了一个余光。
“无妨,此事也与吕县尉有关。”
“……”
吕泽是真不想和张良待一快儿,好不容易在永安公主这留了个稍好的印象,张良要是说出井陉行事烧大营之行为有他所逼迫的成分,一不能推到李贤身上,二也太不好为自己作解释。
许栀冲张良一笑,立身道:“老师请上座。”
按照官职应许,李贤要起身对张良所处的卿僚行拜礼。
之前还是李贤手上的囚犯,现在要他给他行礼。
李贤面色能好就怪了。这俩要是当着吕泽的面排压起来,往后若吕氏与张良交好,她还真不好收场。
“今日本是我为左车行的小席,你们不必拘束,入座就是。”
她又让旁边的侍女去给李贤再续上一盏。
“此为我亲手所制,愿合李监察心意。”
李左车看到张良,顿时忘记了很多压抑,甚至比待在嬴荷华身边还要自然一些。
“阿叔。”他摇摇张良的袖子,这称呼让张良直接加了一个辈分。
许栀笑道:“老师这么年轻成了叔辈,之前还不如听我所言。”
张良面色不改,眸子一缩,什么听她的……大庭广众之下,她还这般口不择言。
她感到张良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