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渡过了几日需要待在暖室的生活,一度也没有等到母妃到来。
她这些天也没有收到张良的传讯。她拿不准李贤对张良具体是个什么态度,反正她在他面前一提张良的名字,李贤很容易表露不快。
战事的结果还没有传到旬阳,她着实担心张良在赵国出了什么意外,也害怕他被别人给捡走了。
那个吕泽的名字一听就让她颇感不妙。
她也想从他那里多找些关于吕泽的背景信息。
许栀收拾了一番,硬着头皮用想要学医的由头去找李贤。
积雪石子路上印出她的脚印,她裹了件很厚实的裘衣,由于她怀里的小东西一个劲儿地动来动去,一串铃铛叮叮当当地响。
院落亭中长身鹤立的黑袍男子朝她笑了笑,小雪兔反应比许栀快很多,机敏地从她怀中跳了出去。
许栀赶紧去追,“小兔子!你怎么又跑了?”
追到尽处,她被一截黑色挡住,她半抬头,就看着一双深邃黑眸浮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笑。
在许栀的认知里面,李贤很少笑,眼里鲜少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和李斯一样,他们一笑,她就觉得瘆得慌。
他的衣袍也永远都是沉黑加身,好像穿不穿官服都是那种一丝不苟的板正,无时无刻都将冰冷的律法条纹都刻进了骨子。
许栀才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实意笑。她把兔子带出来就不是白带的,她也不太留意李贤为什么送了只兔子给她,既然送了,那就可以快速地找话说。
“公主。”李贤颔首拜礼。
她只见小雪兔极有灵气地蹭了蹭他的衣边。
“这只小兔子比你家的小猫还要有灵气呢,它怎么这么喜欢你?它在你那里都不乱动的。”
许栀承认,她有些小妒忌这种天然讨动物喜欢的人。
李贤知道这只兔子为什么会这般温顺。当日在古霞口,是他从雪狼的血盆大口中救了它。
“可能是臣与雪兔有缘。”
“你怎么又开始称臣了?”许栀说着招呼他坐下。
李贤没有动,“郑夫人将至,行事要谨慎一些。”他粗略扫了一眼,“你身边怎么不带些人?阿枝呢?”
“有他们就够了。”许栀也不再强求他坐下,自己也干脆不坐了,听他谈起阿枝,不免一个激灵,“阿枝是你所派?”
“算是怀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