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着鸿胪寺的几个小官,还有一队护送的军校,贾环带着这辆马车出发了。
出了城门,便一路向西。
马车吱吱呀呀地响着,里面的静姝眼泪早已经哭干了。现在她整个人就像一根枯木一样,
没有丝毫的生机发出。
外面的军士们刚开始还有心思聊一聊,说会话,但没到下午,便都口干舌燥,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一个个都盼着赶快天黑到驿站休息。
贾环坐在马车里面,摇晃地实在有些厉害,他也没有心思看书了,只是四仰八叉地躺着,任凭马车往前走,反正也没人看到。
待到天黑,便到了江浦县。
下了马车之后,贾环活动活动手脚,便对南安郡王府的人说道:“把车赶到院子里,让郡主先歇息一番。”
一天才走这么点路,到西北不知道要花多久。若是遇上雨雪天气,恐怕还要晚上一些。
“明儿得加快了。”
听到贾环的话,旁边的几个小官都是心有戚戚焉,没人想离家那么久,早去早回才是正经。
另一处院子里,静姝被几个仆妇扶下马车。
“郡主,先歇息一番,明日还要赶路。老奴已经交待驿站的厨房,让他们上点心,只是后面,郡主怕是要受点委屈了。”
静姝木然地点了点头,进了屋子。
应天府的驿站还算不错,也舍得灯油,但比起王府,还是昏暗了许多。
院子外头,一众军士终于恢复了一些元气,驿站里面的供应虽然简单了一些,但终究还是让大家吃上了像样的饭菜。
作为六品官,贾环有着四菜一汤的待遇,他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等出了河南,怕是伙食档次就要往下掉了。
待到入夜,驿站终于安静了下来。
静姝的屋子里也熄了灯,她望着窗外月亮并着点点的星光,大片大片的云彩在夜空中飘荡,若是在以前,她定要坐起来看上大半夜,可现在,早已经没有那种心情。
据说送自己去西北就是贾府的状元公,自己府上求来的“恩典”。
一整天了,这位贾大人竟然一句话都没和自己说。看来也是知道了两府的交情已经没有,交恶已成必然。
现在她已经什么都不盼了,等到了西北换回自己父亲,那时候便是生命截止之时。出来的时候,她偷偷带了一把剪刀,就是为了在那个时候派上用场的。
安静度过了一夜之后,一行人简单洗漱,用过早饭,便开始赶路。
几天之后,贾兰和褚凡年都坐不住了,每日里都要去贡院门口瞧上一瞧,周围的生员也都开始心焦,现在秦淮河的生意空前地差——没有结果之前,是不会有人过来的。
温明远在翰林院也接到了去慈庆宫授课的旨意,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贾环推荐的结果,这段香火情,还是得记下。
贾政在工部那边也听到了钱雨本升官的消息,右副都御使呢。
既然环哥儿不在,那自己这个做老子的,自然要准备一份礼物送过去了。
钱府里面喜气洋洋,许多人都前来道贺。
作为钱雨本的弟子,焦守珍被带到了书房。
“这次乡试,感觉比前两次如何?”
焦守珍老实说道:“此次去了国子监,收获颇多。只是最终还是没有升到率性堂,至于乡试,学生感觉还是两两之数。”
“两两之数,就说明有进益了。”钱雨本也是极希望他中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