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声音接着传来:“还有咱们钱塘的顾青锋,也是个没骨气的。为了自己的前程,竟然上门去做了贾府的女婿。这种人都能选为御史,大中丞可真是瞎了眼!”
“靠上去!”听到薛蟠的话,舟子觉得奇怪,但还是依言上前。
待两船相靠,薛蟠带着健仆便上了另一艘船,瞅着船中间正在饮酒的几个人,便说道:“都扔下去!”
那船上的几个人大惊:“这位兄台,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故如此?”
薛蟠只是盯着其中一个说道:“老子让你喝花酒不给钱!动手!”
“兄台,你肯定认错人了!”
薛蟠把人扔下去之后,便回了船。他的气是撒了,但把舟子吓坏了。
“这位爷,你可知道那边船上是谁?”
薛蟠不耐烦地问道:“是谁?”
“那边可是钱塘大户王家的二公子王自文。”
听到钱塘大户,薛蟠便乐了,之前他在金陵犯了命案都能被贾雨村给盖下来,现在不过扔了几个人,又有什么大不了?杭州虽大,毕竟不是京师,没有那么多来头大的年轻人。
扔下一小锭银子,薛蟠说道:“不妨事!”
然后便想着,不能白来一趟杭州,得给妹妹带点什么物事回去瞧瞧新鲜。
凤藻宫里,元春对于九宁说道:“咱们的礼明儿可要送过去了,等会子再查一下,莫要落下什么东西。”
于九宁躬身回道:“娘娘放心,所有的东西都备好了,不会有差错的。”
主仆二人对了一个眼神,各自点头。
对外,元春的礼不是秘密,两只玉镯,两支步摇,外加一方田黄。可对内,可很是有好几个版本。
开始的时候,就有动静说元春给楚王和自己表妹额外准备三万两银票,后面又有宫女说嘴,道是又加了一个蜜蜡手串,再后来,被抱琴修理过一通之后,就都老实多了,可还是隐隐有传言。
总而言之,贤德妃就是在悄悄准备厚礼。
坤宁宫里,陈皇后也在备礼。
“可打探清楚了?”
夏林海回道:“已经探清楚了。就在今儿午后,贤德妃往装首饰的匣子里放了三万两银票,那个蜜蜡手串,却是没有放进去。”
陈皇后叹道:“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啊。”元春本来手里余钱就不多,只是最近两年手里才开始宽裕,三万两,恐怕一下子就把老底都掏空了。蜜蜡手串再放进去,以后想再送人礼物都没个像样的东西。
只是那王家姑娘可是贤德妃的表妹,现在一下子要成了楚王的侧妃,皇后也觉得这事情怪怪的。
可这种平白长辈份降辈分的事情,在百姓人家实在不少,想想也就算了。
“咱们的礼可备好了?”
夏林海回道:“都备好了。奴婢算着呢,凤藻宫那边即便再风光,这家底子还是比不过咱们的。”
万一楚王真的登基了,王家姑娘这个侧妃,怕是很能吹枕头风。到时候她们二人一联手,自己这个太后就要靠边。
至于和楚王妃结盟的事情,陈皇后还真没招。现在就算她有心,也无法实现,而且还不知道那边的态度,只能求稳为先。
“行了!收拾利索了,明儿替我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