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虽然顽劣,但也知道国子监是朝廷养士之所,万万不可轻忽。”
平治皇帝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嘴角带笑:“听你这话音,是要拿这笔银子?”
五万两,可是笔不小的数目,楚王掏出来也很是心疼。但王子腾和向品源都力劝楚王拿这笔银子。
“先拿了这笔银子,再去找皇上求旨意……”向品源的话说到一半,楚王就全懂了。
只是自己大哥得了先生全然不费事,自己却还要掏腰包,这让楚王心里不美,但他也知道,这银子还是早早散出去的好,留在手里的用处并不大。
听到平治皇帝的话,楚王更加恭谨了:“儿臣虚度二十余载,于国于家无尺寸之功,尚喜手里还有些余钱;儿臣现在并无大的开销,不如拿了出来;况且儿臣也听说过一句话,道是‘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咱们大唐的’,儿臣深以为然。”
这句话还是贾环和元春说,元春又和平治皇帝说了,传来传去,竟然都传到楚王的耳朵里了。
但平治皇帝却很受用:“你这话说的极好!那朕便收下你这份孝心了!”
话虽然这么说,面上的表情也很温煦,但平治皇帝心里却极为恼怒。宫里耳目眼线竟然如此之多,当年贾妃掏体己银子给国库充当军费的话,竟然都能泄露出去!朕还好好的呢!
王宣在一旁低头侍候,听到楚王的那句话心里也直打鼓,他在宫里伺候那么些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果然,等楚王退下之后,平治皇帝就冷哼一声:“王宣,去查查!”
“是!”
查什么?王宣伺候平治皇帝几十年,当然知道要查什么了。他们君臣主仆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意思了,哪里需要说那么透。
没过几日,楚王掏银子给国子监修缮屋舍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五万两啊!这国子监是要大修啊!”
“那可不是!这可是后人乘凉的好事!楚王这一手,真是妙!”
“我都想看看明年的国子监长什么样了!”
各家酒肆茶馆都在流传着这个消息,贾环也得了这个信,想了又想,觉得楚王那边也不是没脑子的。
只是楚王这冷不丁地掏了五万两出来,让贾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还把薛家给撬走了,楚王哪来那么多的余钱?
怀着疑惑的心情,贾环回去了。
这是一招明棋,目的也很明确,那就是要在士林邀望,而且现在看来,效果是有了的。就是不知道齐王那边要如何应对了,现在可没有第二个国子监让他来掏银子了,想效法也不可得。
齐王现在心情极是不好,他也同样得了这个消息。
楚王本来银钱就比他宽松,现在又开始做这种邀名的事情,一次两次可能没什么,但次数多了,人心自然就会有偏向,可他现在最缺的可不就是银子么?
摸了摸自己的荷包,瘪瘪的。贾环送来的那十万两,他得找机会撒出去,现在可不是存钱的时候。虽然可能拼不过二弟,但不撒的话,那就更白给了。
琢磨了半天,他觉得很有必要去找朱凌再商议一番。
武夷山,薛蟠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茶山上的春茶已经采摘得差不多了,他不能一直窝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