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贾环就让潘又安去翰林院告了假。
掌院学士梁维早早就到了,今儿注定会有大事,他要早些过来准备。昨儿薛家那边发生的大事,他也听说了。堂堂一个翰林,竟然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纨绔给打了,这还得了!
根本不用他来纠集,翰林院的清流们都已经写好了折子参陈山成。
外面杂役来报:“大人,贾府的人来给贾修撰请假了。”
梁维抬头说道:“就说我准了!”
他不可能不准,这一定要准的,同时也是在给陈山成施压,告诉他翰林院的官员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也是储相,他就是阁老,也不能由着家里的子弟胡来。
准了贾环的假之后,梁维就收拾东西去了早朝。
太和殿外面,正是热闹非常。
陈山成知道自己这关怕是难过,只是闭目养神。
张庭瞻昨晚落衙回家也知道了这个事情,心里直埋怨陈山成教子无方,这下可不是褶子了么?
边上许多官员看陈山成的眼神都很是不善,陈山成干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但耳朵却是堵不住的,很多议论声都传到耳朵边。
“竟然还能厚颜列在朝堂之上!陈阁老,您还是回家听参吧!”虽然带了个“您”字,但话语之中似乎并没有多少尊重。
“是极!若是在下,可没这个厚脸皮。”
旁边有人嗤笑道:“据下官所知,陈阁老是前朝刘祐之转世,耐弹得很!”
刘祐之就是刘吉,明朝成华末年继任的内阁首辅,大名鼎鼎的“纸糊三阁老”之一,尸位素餐,一生受到了许多弹劾。因为耐弹,得以在内阁待了十八年之久,顺便得了一个“刘棉花”的外号。
只是这话颇狠,拿刘吉来比喻陈山成,顺带骂了整个内阁。旁边的官员都纷纷竖起大拇指,对着说话的御史一脸钦佩。
此话一出,不但陈山成脸上变色,连张庭瞻也颇为无奈,谁让自己是首辅呢,不被骂是不可能的。
许多人听到这话,都发出“嘿嘿”的笑声,内阁其余几人听了,都觉得颇为刺耳,但又无可奈何,等会早朝,说不定还有更难听的呢。
果然,等到平治皇帝出现的时候,就有数名官员抢上前去:“臣有本奏!”
姚万里就在这群人里面,作为关键的第一环,他不想掉链子。
毕竟是资深言官,这点面子众人还要给的。现在看来大家都是为了参陈山成,虽然都想打当头炮,但有时候也要讲个顺序资历。
其余几个言官相互看了一眼,决定让姚万里先来。
平治皇帝说道:“姚给事所奏何事?”
姚万里一本正经地说道:“臣参国子监祭酒杨正亭!在任期间,无法约束监生,致以众多监生出监眠花宿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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