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叹了一声,崔子忠若是愿意卖画,别说给夫人买新衣和首饰了,就是在城中买个两三进的院子都没有问题,可他总觉得字画沾了钱,就落了俗气。
是个死心眼的!
张国维话音刚落,紧闭的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崔子忠从里头走了出来,笑着应上去道:“玉笥?你怎么来了?”
“哟,认识的啊!”高公子没有离开,仍旧站在院中睨着他俩,他倒是要看看,说不给旁人作画的崔子忠,是不是真像自己说的那样,自己的画,就是好友也不给。
“你怎么还不走?”崔子忠自然也看到了院中的高公子,不满道。
“我就看看,不成?我爹也是你好友,你就这么对故人之子?”高公子嘀咕道。
“你也知道你爹是我好友,你还如此说话,也不知你父亲知道了,会不会给你托梦骂你一声不孝子!”崔子忠哼了一声,再不理他,朝张国维道:“玉笥若是来求画,开予只能说声抱歉了!”
“哟嚯,还真是铁面无私啊!”高公子在一旁听了,“啧啧”两声,“我爹要是来托梦,我定将此事告知,想来也能宽一宽他的心,毕竟求了你一辈子,一张画都没求到!”
张国维对姓高的这公子扫了一眼,见他虽然说的不像话,却不像是个恶人,便也不管他,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来,说道:“是陛下诏你入京,这是任命书!”
“什么?入京?”
除了张国维,院中另外三人俱是喊出声来,刚还一脸看好戏的高公子更是大步朝前,恨不得去抢他们手中的文书来看。
“别是弄错了?”崔子忠颤抖着手展开文书,看了几行,本是激动的心却是一点点冷却下来,“画院?陛下让我入画院?”
高公子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皱了眉头,“陛下让你去京中画画?”
他叹了一声,来回走了几步,“就你这倔驴一样的脾气,陛下让你画,你要是还不画,会掉脑袋吧!唉哟,我爹可还不想那么快见到你,这是陛下的意思,你还是收起你的傲气,听一听吧!”
张国维听高公子这话,对他的印象又好了点,嘴巴不饶人,对崔子忠倒也是有一份关心在的,他朝高公子说道:“你先别说话。”
说罢,又朝崔子忠道:“这事复杂,画也不是普通的画,你听我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