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为何堵着路?”方正化走上前去,开口问道。
蹲在地上的老者闻言,见也是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不是小爷我挡路,”徐熹朝老人努了努下巴,“是那老头子挡路,这么大一辆车,这路又窄,挡着路不让走啊!”
“胡说,明明是你们故意推翻了我们老爷的车子!”其中一个家丁怒气冲冲说道。
“不推翻,小爷我怎么过去?飞过去啊!”徐熹嗤了一声,“你们再不让开,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
“这位公子,稍等,稍等,”老人仍旧蹲在地上捡着书籍,“老朽马上就好,对不住,对不住!”
“就几本破书,也值当你这么宝贝!”徐熹一甩马鞭,“噼啪”一声,“快快让开,小爷我回城还有要事呢!”
徐熹身后几个公子哥也是一同催促,使得身下的马匹也愈发焦躁起来,看着像是马上要撒腿狂奔过去。
此时,若真策马,不说地上这些书籍定然会损毁,那老头爱书如命,必定不会让开任他们践踏自己爱书!
届时可真就要伤着人了,闹出人命来怕也是有的。
“徐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大爷很快就能收拾好,等上一等又如何,再说了,本就是你们先弄翻了他的车!”
徐熹见眼前这人认识自己,不由上下打量了方正化几眼,而方正化回京也不过数月,更是不常在外行走,徐熹只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个人。
倒是他身后一个公子哥认了出来,在徐熹耳边低声道:“他就是方正化,御马监的掌印!”
“御马监的呀!”徐熹听了方正化的身份,仍旧是满脸不屑,“没根的东西,也敢跟小爷我这么讲话!”
方正化是太监,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别人说自己是“没根的东西”,好似时刻要让自己想起净身时屈辱的那一段记忆,此时听到徐熹说这话,眼中更是冒出火来。
徐熹自然也是看到了,撇了撇嘴角,“怎么,想打架?你知道我的名字,一定知道我是谁吧,哼,定国公是我祖父,你惹得起么!”
“这位小哥,多谢你为老朽说话,你还是赶紧走吧,老朽没事!”老人手中捧着一摞书,将其放在翻倒的大车旁,继而又疾步返回,再度弯腰捡拾。
“他惹不起,本官可能惹得起?”这个时候,夏云从后面走来,手中绣春刀“啪”得敲在徐熹的膝盖骨上,“见到上官,还不滚下来行礼,是要本官给你行礼不成?”
徐熹是锦衣卫百户,夏云可是南堂同知,等级高了不少,徐熹就算仗着是定国公府的人,在夏云面前也不敢太过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