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漫不经心的语气听在耳中犹如说笑,骆养性却不敢当真,忙躬身说道:“臣不敢,为陛下是尽忠乃臣本份。”
“不用紧张,办差不利要罚,办得好了,自然该赏,朕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朱由检想到内帑多的那些银子就高兴,一百多万两呐,可以办好多事了,至少近阶段不缺银子花用,赈济灾民,军饷粮饷,以至于抚恤金,都有了来处,这让朱由检心情大好,看骆养性也顺眼了很多。
“多谢陛下,”殿中氛围轻松了些,骆养性面上也带了几分笑意,将怀中画纸递上,说道:“陛下,臣谨遵陛下旨意,探查朝中、八大晋商和建奴勾结之人,今日总算有了发现,此人是翰林院编修陈之国家奴,同山西范家有往来!”
其实,官员同商人有往来,在如今实属正常不过,若是在平时,也无人去管他们。
可今时不同往日,朱由检将目光放在了八大晋商之上,那自然同他们往来的所有人都存在着通敌的嫌疑,不管这个陈之国是单纯的私交也好,或者是将朝中消息通过范家传递到建奴耳中,必得严查!
朱由检闻言冷了脸,手中画像上的家奴再寻常不过,放在人群里估计都不会看第二眼。
而翰林院编修是七品官,连上朝都不够格,可编修的日常工作便是从事诰敕起草、经筵侍讲,虽不上朝,可朝中大的动向他都知晓,若这个陈之国当真是建奴的探子,可真是会选人。
“陛下,可要臣将其下狱审问?”骆养性脸庞厉色一闪而过,只要进了诏狱,重刑之下就没有自己挖不出来的东西。
“不必,盯着就是。”明面上的探子去拔掉做什么,让建奴再找一个吗?如今是敌明我暗,知道了这个人存在,还不好好利用一番?
骆养性只一瞬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想了想又问,“可要漏点什么出去?”
朱由检摇了摇头,突然问道:“此前让锦衣卫散布议和的消息,结果怎么样了?”
“大同、保定、河间等府已是人尽皆知。”骆养性回道。
大同、保定、河间分别位于北京城北、南和东面,而口口相传之下,这个消息便会经过百姓或者建奴的探子,传到皇太极的耳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