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奇怪,今日陛下的脾气似乎挺好,这么久了,即没听见陛下叱责,也没听见瓷器砸碎的响儿,眼下更是听不到里头动静,跟没人似的。
“师父,都午时了,可要传膳?”身旁一个小太监指了指天色,低声询问。
王承恩摇了摇头,“没长眼睛的东西,陛下还在理政,传膳给哪个吃?”
小太监肩膀缩了缩,忙应了“是”退下。
王承恩转头又瞧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心中却也担忧,陛下从昨夜就见大臣,废寝忘食的,可别又抱了恙,要不,先传太医守着?
王承恩正犹豫着,殿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继而就见卢象升脚步虚浮着走了出来,浑身透着一股迷茫,仿佛一副受了大刺激的模样。
“卢总督?”王承恩试探着唤了一声,见他浑然不觉,只顾朝宫外走去,忙朝远处小黄门打了个手势,见他带着人离了宫门,才叹道:“这是受什么刺激了?陛下也没有动怒啊!”
卢象升满脑子都是皇帝透露给自己的计划,越想越是激动,只感觉自己从头到脚,连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兴奋。
也不知是如何回到了大营,待回过神来,眼前却是杨嗣昌那张疑惑的老脸。
“这是怎么了?丢了魂了?”
杨嗣昌在午门外见过卢象升之后,还是不放心,索性在营中等着卢象升回来,势必要知晓陛下对策。
眼下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杨嗣昌心中也有了大致的猜测,卢象升是主战派,能让他如此恍惚,定然是因为陛下的话让他惶惑不已。
卢象升“啊”了一声,拱手道:“不知是杨阁老,下官失礼。”
杨嗣昌摆了摆手道了声“无妨”,接着问道:“陛下见卢总督,可有什么指示?”
“嗯?”卢象升听了,面上露出些一言难尽,而后踟蹰着道:“陛下吩咐本将...不可浪战!”
“浪战”二字从卢象升口中说出,杨嗣昌也确定了朱由检的意思,看来陛下还是以和为主,这一战中若是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定会同建奴再谈议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