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看到你的时候,我就一眼认出了你是我的女儿,你跟你祖母年轻时候长得很像,你也像我,我看见你爬墙调皮,看见你跟西陵人比试,还看见你进士游街的图景,你载荣载誉也好,污名缠身也罢,不管你长到多大,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小小的、只有巴掌大的孩子,我的孩子,我永远都要保护的孩子。”
许澄宁低着头,忍到这会儿眼睛已兜不住泪,簌簌洒落在掌心的长命锁上。
谢允伯摸她的头。
“你是风头正盛的状元,我怕给你惹来杀身之祸,也怕寿王世子会对你存了利用之心,所以既不敢把你接回谢家,更不敢私下与你相认。我……本打算,与北厥一战,立下军功,再去向陛下讨一个恩典复你身份免你死罪,可我没想到谢琼韫……”
谢琼韫是许澄宁被逐之事的主谋,这是秦弗告诉他的。谢允伯一开始还不敢置信,到后来却是恨毒了她,每每想到这个面甜心苦、蛇蝎心肠的侄女,就恨不得亲手撕碎她!
她对付谢家的任意一个人,谢允伯都能理解她两分,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十多年,难免有摩擦,而且大房与二房本就不甚和谐,指不定什么时候让谢琼韫不快了也是有的。
可宁儿呢?宁儿碍着她什么了?宁儿连谢家门楣都没摸过,谢家府门也没有踏进去半分,碍着她什么了?
他谢允伯太高估了继母徐氏带出来的儿孙,平常维持着面上和谐不过是为了彼此好看,可他从没想过二房会丧心病狂到连他苦了十多年、没招惹过他们半分的女儿都不放过!
“许秀春之事,我也欠你、欠许家一个道歉。”他不该知道在许秀春的身份之后,就放松了对她的管教,有严格的教习嬷嬷在,许秀春怎么也不会走偏到生出害人之心。
“想请你原谅,有点不太要脸,我只是想说,我一直很在乎你,想当个合格的爹保护我自己的女儿,保护我的女儿余生不再坎坷艰难。”
“宁儿,你能给爹爹一个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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