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惊受怕苦苦支撑这么久,早就把精力透支干净了。
谢允伯叹气:“苦了这孩子了,平远,送你表妹去休息吧,再去厨下喊人做饭。”
“是。”
谢容钰一把将晕厥的韩清悦抱起,转身出了门。
秦弗抬眼,跟谢允伯眼神交汇上,然后又同时索然无味地收回眼神。许澄宁境况凶险,这时候他们没有心情吵架,便都起身,要去房门口继续等。
谁知刚出门,迎面撞上一人,灰蓝布衫,身形瘦高,举止斯文,秦弗不期与他对上眼睛,愕然脱口:
“伯父!”
废太子惊了一下,看到他们,也十分惊愕。
“你是……弗哥儿?还有,谢允伯?”
十多年已过,少年青壮,长者沧桑,每个人都已经换了新的样貌气质,但秦弗还是一眼认出了废太子。
当年身为国母的章皇后贤德优良,朝内朝外无人不服,连气焰嚣张的郑贵妃对她都敬让三分。章皇后之子东宫太子秦恪还有太子妃周氏,都延续了章皇后的仁德之心。
章皇后是个值得敬重的长辈,太子、太子妃,包括他那位早逝的堂兄,都对幼年的秦弗很好。
作为天家人,废太子在兄弟与政敌眼中或许有些傻,不堪大任,但在幼年被这位慈爱长辈宽厚相待的秦弗心中,他永远感念当年的情分。
秦弗后退两步,行了个晚辈礼。
“伯父。”
谢允伯愣怔过后,也作揖。
“太子殿下!”
“别!”
废太子连忙侧身,苦笑道:“我已经不是太子了,别再这么叫我了。”
“伯父为何会在这?”
其实许澄宁给他的最后一封信写了废太子之事,只是信使千里迢迢从赤葭到西陵,而秦弗已经离开西陵了,是以还没收到,也不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