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
她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不值一提的小蝼蚁,当初她翘着手指轻轻掸开,许澄宁就像一粒尘埃,从此消失在她的视野中,甚至没在她心头留下一点痕迹。
就连适才她听到的时候,还要想一想,才能记起这是谁。
许澄宁……她还没死啊?
出了那样的事,她竟还有脸苟活,还能再让她听到她的名字。
谢琼韫抬起眼睫:“许澄宁?是那个许澄宁?”
“是,季连城亲口所说,且女扮男装,相貌极美,应该是她无疑。”
谢琼韫听完,略轻蔑地勾起了唇角:“她倒是会勾搭,从前傍上了寿王世子,现在又傍上了边关守将。把人迷得五迷三道,又要开始搅弄风云了?”
宁王世子呸了她一口:“你有脸说别人?”
“你……”
谢琼韫被他一激,按着扶手就要说话,又脸色一白,低头捂住了肚子。
“世子妃。”
云霜雨露忙将她扶好。
宁王叹气,对宁王世子训道:“韫儿怀有身孕,都是快当爹的人了,你别老是气她。”
谢琼韫月份尚浅,还看不出来,作为后院中与宁王世子同房最少却头一个怀上身孕的,宁王世子厌屋及乌,对要当爹的事情兴致缺缺。
被训了一句,宁王世子不太耐烦地说:“怀孕就在屋里好好待着,杵在这干嘛?牝鸡司晨吗?”
草包丈夫!
谢琼韫一句也不想理他了,回过头继续问那小兵:“你刚刚说,他们手里有圣旨,以此为倚仗杀死了庞毅、夺走了兵马?”
“是。”
谢琼韫道:“实在奇怪,且不说先皇那么信任庞毅,即便不信任,怎么会突然封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守将为三军统帅?这当中,会没有猫腻?”
宁王也摇头不知:“可这圣旨作不了假!”
“圣旨是不能作假,但拟圣旨的不一定是先皇。听说先皇在南逃途中已经病得起不来身,到金陵便驾崩,依韫儿看,这道圣旨,更可能是出自海公公之手。”
“海盛……”
宁王一想,海盛不就是一心扶持顺王上位吗?
“顺王!又是顺王!”
谢琼韫分析道:“许澄宁从前就与寿王世子和顺王两头攀交,只不过那个时候没人知道顺王会夺嫡。她是看寿王倒台了,就向顺王示好。”